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JOJO:贴吧紫烟无所畏惧 > 19做出违背组织的决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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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失足掉入水中的窒息感,一瞬间攫取了所有的氧气。

    好辛苦……要不能呼吸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萦绕不散的痛苦让萨巴雍的五指向掌心扣拢,生存的本能驱使双手抓向蒙住口鼻的面罩。

    虽然没能成功摘掉,但是它歪了。

    怎么回事?lisalisa老师设置在特殊面罩上的禁锢可没有那么容易解除啊!

    察觉到不对劲的萨巴雍猛地从床上坐起……坐起失败!?

    艾尔萨普丽纳岛古雅华丽的穹顶与蒙上帷幕的四柱床迅速从他的眼前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医院漆得惨白的天花板。

    所处何时不是重点,关键在于萨巴雍真的快要上天堂或者下地狱了!

    “呼…呼…”

    人命关天的情况下怎么还有人在睡觉啊!能不能来救一救啊!?

    萨巴雍努力地从被子里探出插着滞留针的左手,推搡起压在床边呼呼大睡的男人。

    快醒啊,再不醒自己就真的要变成尸体了!

    就这样努力自救了一会儿,正当无可奈何的萨巴雍开始思考要不要请对方抽紫烟时,耳畔的鼾声忽然停止了。

    “发生什么了……”

    负责陪床的霍尔马吉欧抹了把嘴巴,迷迷糊糊地对上了萨巴雍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颊。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

    随后,霍尔马吉欧顺着萨巴雍的视线往下看,秒发现自己结结实实压在氧气管上的胳膊肘。

    破案了,让萨巴雍呼吸不上来的罪魁祸首就在于此。

    霍尔马吉欧一蹦三尺高,连忙把萨巴雍的氧气管从自己的魔爪下抢救出来:“妈妈咪呀!我这就挪开……”

    好消息:生病住院的新人没噶。

    坏消息:新人差点被自己单杀了。

    “福葛先生,你觉得身体状态如何?”许久不见莱昂的那张脸,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你——”萨巴雍酝酿着情绪。

    没想到莱昂居然先人一步,主动接话:“我猜你的下一句话是,‘你这该死的庸医’,对吧?”

    “……”被抢走了名台词的萨巴雍瞬间吃瘪,难得陷入沉默。

    “至少精神很不错,还有骂人的余裕,说明恢复得很好啊。倘若兄长看到的话也会觉得很欣慰吧。”

    萨巴雍忽然觉得自己的胃开始疼了起来,太阳穴也一抽一抽的。

    迟早有一天他要用苹果干掉这俩庸医兄弟!

    出院回公寓的路上,萨巴雍自始至终摆着一张小猫臭脸,对原本格外追捧的大哥不理不睬。

    霍尔马吉欧没办法,请孩子吃了六个球的意式冰激凌,这才把萨巴雍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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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苏特发现自从新人在医院昏倒并且住院治疗一周之后,难得出门的时候他都会站在码头静静地注视远方的水面。

    那样不符合年龄的凝重的眼神,究竟是在思索什么呢?

    “你说马拉莫科码头的南边?那不就是拿坡里港的方向嘛。”加丘对于意大利的交通状况意外地了解。

    “估计是想家了吧,”伊鲁索闲来无事,也参与到这场讨论中,“虽然这些年南北意的差异逐渐减小了,但威尼斯和那不勒斯终究还是不太一样。”

    “话说回来,杰拉德和索尔贝那俩家伙不是在调查有关新人的事么。能发现什么嘛?”

    “有,”加丘曾经听他们提起过,“新人的姓氏可以上溯到那不勒斯一个还未没落的世袭贵族家庭。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消息了。”

    “这么说来,更进一步的个人信息倒有可能是被组织藏起来了。”作为队长,里苏特显然考虑得更深一些。

    “嚯~放着家产不继承来当黑手党,这孩子还蛮有个性的嘛。”霍尔马吉欧则是对新人更感兴趣了。

    “依我看纯粹是杰拉德他俩脑子犯浑搞错了吧。”加丘不置可否。

    “谁来提醒一下他们,做黑手党不需要那么多的好奇心。”很显然,普罗修特对二人组刨根问底的行为持反对的态度。

    他无意识地眉头紧锁,“过于旺盛的探知欲迟早会毁了我们所有人。”

    这话却引来了另外一人的好奇:“欸,普罗修特。你不是和萨巴雍一起出过任务吗,以你来看他的表现怎样?有值得栽培的天赋吗?”

    发出疑问的霍尔马吉欧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饶有兴趣地看向普罗修特。

    后者回忆起那天血淋淋的场景,虽然不至于像菜鸟一样被吓出心理阴影,说心里没有任何芥蒂,那肯定是假的。

    “他的才能体现在刑讯上多一点…不,倒不如说是虐杀更准确一些。”

    “怎么说?”霍尔马吉欧进一步追问。

    “新人在我们所有人面前把目标人物狠狠地削了。”普罗修特如实回答。

    “哇,酷——”霍尔马吉欧不吝给新人一个大拇指,毕竟他们关系确实不错。

    “只不过他是像日本人切生鱼片那样,把一个还在呼吸的男人片成了血淋淋只有头颅的活骨架。”普罗修特一字一顿地补充。

    “他技术太好了。割了三个小时的时候,对方都还没有咽气呢。”

    “……哦不。”霍尔马吉欧原地撤回了一个点赞。

    一旁的损友伊鲁索没憋住笑了一声。

    下一刻,大门处传来的开锁声让在场所有人停止了交谈,齐齐看向那边。

    站在门口原本像双旋冰激凌那样你侬我侬、四肢缠绕在一起说话的二人,因为队友们过于灼热的视线注视而不得不分开。

    “呃…今晚是在开party吗?”面瘫脸的杰拉德率先出声。

    “为什么这个点了大家都在客厅?”索尔贝也随之开始说话,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尴尬似的,“而且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开灯?”

    说着,他“啪嗒”一声打开了客厅的灯。

    被普罗修特刚才的情报所震撼,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的霍尔马吉欧顿时捂住自己被连续闪瞎两次的眼睛。

    “…对不起。”索尔贝很贴心地向他道歉。

    霍尔马吉欧摆了摆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说这个啊,”伊鲁索兴致勃勃,“我们刚才在聊萨巴雍的八卦来着。”

    “……?”

    所以不开灯是因为背后议论队友见不得人吗??还怪有道德的嘞。

    “说到新人,我们在门口捡到了这个。”旁边的杰拉德走上前,将一封信摆在被众人包围的茶几上。

    不是他们刻意要去读的,但这封信的信封好像被雨水泡烂了,拿出来的时候就是打开的样子,内容一览无余。

    信纸上面的字体遒劲有力,更何况落款还是这些年在那不勒斯很出风头的组织成员,布鲁诺·布加拉提。

    总而言之就是充满了让人阅读的张力!

    伊鲁索左看右看,犹豫道:“这样做真的好吗?”

    这封信显然是新人的私信,而他还是很难以忘怀刚才普罗修特讲的萨巴雍面不改色切生人片的奇妙小故事。

    “拜托,我们是黑手党啊,”梅洛尼的语气格外理所当然,“干这种缺德的事就是我们的老本行。”

    伊鲁索…伊鲁索被说服了。

    几颗五彩缤纷的脑袋抵在一起,看向那张巴掌大的信纸:

    「…前段时间福葛去见了波尔波,回来之后连发四日的高烧,现在意识很模糊了。

    他一直在梦里喊你的名字…」

    伊鲁索越看越觉得奇怪:“福葛不就是新人他自己吗?”

    “你先别急,再往下看,”霍尔马吉欧指了一下信的其中一段内容,“喏,结合上下文可以推理得出这个福葛是新人的哥哥。”

    梅洛尼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我才看到第二行,不要剧透。”

    “…早就和你说了把那个破眼罩摘下来再看东西,这下视力不好了吧!只用单边眼睛看东西就是慢!”

    ……

    总结一下整封信的内容:萨巴雍。哥危,速归。

    “所以,这么晚了新人究竟去哪里了?”良久,错过了夜间闲话的索尔贝与杰拉德发出共同的疑问。

    “他不是刚出院没多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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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红酒绿的暗巷,人声鼎沸的吧台角落。

    女人抬起酒瓶,琥珀般淡金色的酒液流泻而下,在倒三角形的玻璃杯里缓慢地滚动。

    做完这些,她用小罐子给酒杯的边沿沾上了一圈晶莹的海盐。这是一种给龙舌兰酒增添风味的传统做法。

    “谢——哎呦!”

    萨巴雍刚想伸手把酒杯拿过来,涂了红指甲的手不痛不痒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未成年不准饮酒,”卡门嗔怪地从他面前夺走了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涅罗会责怪我把你带坏了的。”

    萨巴雍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性格,当即反驳:“里苏特队长又不是我爸,他为什么要管我?”

    再说,就算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现在也管不到他了。

    卡门把白发红瞳的小姑娘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不懂。”

    好吧…萨巴雍确实不懂。

    他看向舞池里与男人们贴身辣舞的女郎们:“她们会这样跳一整夜吗?”

    “这是我们生活和工作的一部分,甜心。”卡门的回答格外巧妙,避过了夜生活的那一部分内容。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是这让我想起了‘红舞鞋’的故事。”萨巴雍的食指扣打着桌面。

    他一不小心碰翻了边上的盐罐:“哦,抱歉。”

    在萨巴雍慢吞吞地把它扶起来之前,卡门的绿眼睛扫了过来,似乎有所触动:“…没事,就让它先这样吧。”

    “‘红舞鞋’,不停地舞动直到死去…”卡门好像陷入了回忆,“这里的女人都是缓慢死掉的,没有童话里那么幸运呢。”

    少年思索片刻,抬头问道:“你有想过去别的地方生活么。”

    “东南亚?非洲?”

    卡门甚至没有看他:“这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没有最好的也没有最坏的。威尼斯就很好。”

    短暂的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好了,今夜的闲话到此为止,小朋友。”

    卡门将龙舌兰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特意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应该不只是为了和我聊天套近乎吧。”

    “卡门姐姐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呢?”萨巴雍俏皮地眨了眨眼。

    下一刻,他的眉心被女人的美甲轻轻戳了戳:“促狭鬼。”

    “那个,”少年在身前对起手指,“卡门姐姐。聊那么多,我有点口渴了…”

    “想喝什么?”卡门显然是一位热情的主人。

    “热牛奶。”萨巴雍的表情很真诚。

    女人愣了一下,随后失笑,“莉齐,帮我热一杯牛奶拿过来,”她转身招呼着某位手下,“对,现在就要。”

    “这位小客人,你的饮品在这里~”穿着超短裙的女侍将托盘放在吧台上,临走前还掐了一把萨巴雍软乎乎的小脸。

    “太感谢啦!”得偿所愿的萨巴雍捧着玻璃杯,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

    卡门从怀中拿出纯色的手帕,正准备给萨巴雍擦去嘴边那圈奶渍。

    “可以出去谈吗?”萨巴雍把几乎没动过的牛奶放下,打断了女人的行为,“只有你和我。”

    卡门顿了一下,直接把手帕塞到他马甲胸前的口袋里。

    “当然了,甜心。”她莞尔一笑,“如果这是你的请求。”

    离开酒吧之前,萨巴雍先去卫生间认真梳洗了一番。

    临走时,他将卡门递给自己的手帕揉乱,像是使用过的模样,丢到了最里间无人使用过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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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游船不断的白日不同的是,威尼斯一入夜便变得寂静冷清。

    平静的海水在月光下被风吹皱,潮湿的冷意从女人的脚趾往发梢的方向爬了上来。

    对岸的岛屿上闪烁着微弱的灯火,如同在海面上点亮了一颗又一颗星辰。

    “卡门姐姐是威尼斯的情报贩子吧?”

    “哎呀,究竟是不是呢?”女人迎着夜风搂紧了外衣,将纤细的身体包裹起来。

    少年骤转直下的语气并没有让她太过惊讶。

    正如萨巴雍所说的,掌管了威尼斯情色行业的卡门变相地拿捏住了整座城市的情报系统。

    这座水上之城里发生的大多数事情她都知道。

    这之中当然也包括前不久组织内的叛徒被眼前这个孩子给公开处刑的事。

    所以,卡门也不会真的把这个会对自己撒娇的、礼貌得体的少女当作纯粹的孩子。

    “在我面前装傻是无用功的,卡门姐姐。”萨巴雍的微笑仿佛礼貌的面具贴合在脸上。

    “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你背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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