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被照顾。
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但凡事都讲究一个适可而止,将其做到极致,就变成了尊重。
“我们没有,代替他惩罚某人的资格。”
“那就是说,你不会去做吗?”
最先发现日向雏田在门外的,是我爱罗。他和这女孩接触算不上多,也不会特意将视线分给这种被他认定为没有意义的人类。
什么都发生过了,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会选择做,宁次愿意看见的事情。
于是我爱罗一次又一次沉默,直到现在。
被宇智波鼬看见记忆倒不一定是坏事--在旁的意义上,似乎也是好事一桩。
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的宇智波鼬,是不会铤而走险使用写轮眼做这种事情的。
那宇智波鼬一旦做了,也就意味着
他是纯正的,像纲手一样的,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所谓有得必有失,或许就是这样的东西吧。是他想要的太多了,才会一步步走向不被期望的结局。
没有下一次了。
“日向雏田在门外。”
正是日向宁次没有精力搭理他们的时候,大的小的男的女的便散落在分家的各个角落,他们似乎总是互相看不顺眼,这时候整整齐齐蹲在走廊外面倒是少见。
巧合,也就巧合在这里了。
友好的切磋也罢,嬉笑怒骂也罢,总而言之,他们就是少见的堆在一起了--或许是揣着忧虑的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在共鸣,这样看来,倒也圆了屋内人的因果。
不作为就是作为。
连刚好结束值班在这边晃悠的关键人物宇智波鼬都能刚好在场--其中有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安排吗?”
鼬掀开那扇门,只露出一小条门缝,闻嗅着香炉中散发出来的香气,那双眼睛没有一刻离开床上熟睡的人。
“这话可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在场所有人中最有可能和蛇同流合污,并且获得了“神谕”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宇智波鼬。
我爱罗铁了心的认为宇智波鼬一定是听了蛇的鬼话,才会在上班时间混过来--不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日向雏田来的这天来?
他可不相信什么命运的安排--毕竟曾几何时,他所以为的那些命运和馈赠,都是踩在爱他的人,怜悯他的“神明”的血肉上才得以建立的。
命运什么的,都是欺瞒弱小之人的幌子罢了。
若有阻拦,那便由他亲手除去,若有束缚,那便让他来斩断。
“日向雏田?为什么”
纲手在问出为什么的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不该来的。”
女人不一定是慈悲而心软的,好人也不一定总是正义感爆棚。
人按照自己的行为准则行动,也仅此而已。
“不我是会去做的。”
纲手低下头,回应着我爱罗的问题。
她许是犹豫的,但绝不是怯懦的。
弓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倒也是别无选择,
不,其实还是有的
只是对于现在的纲手来说,别无选择。
“这是日向的命运。”
“不是吗?”
宇智波鼬笑着,笑着,从蹲姿变成站姿。笑着,笑着,将视线放在窗外。
明明我爱罗和纲手的对话他一句也没有参与,却是他将局面促成。
宇智波鼬没有给任何人留后路,包括他自己。
他笑着,笑着,将纲手推向了门外。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我爱罗有理有据的怀疑,这个人甚至可以笑着将族人杀死,笑着将弟弟的脖颈掐住,说出那些不近人情的威胁和恐吓。
要是他真的在笑,那还真是可怕。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罪恶就开始了。
他们现在,真真正正的,要对一个尚且无辜的人下手了。
“这样啊”
女人安静的听,听着属于雏田的梦,属于某一个雏田的一生。
若是加以评价,也未免太过残酷。任何人的人生都不是能被评价的,即便是褒奖,也被囊括在其中。
更何况是他们这群怀揣着恶意的人。
纲手久久的沉默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终究不是宇智波鼬,也不想要成为。
能像讲故事一样将雏田荒诞而曲折的一生讲出来的,也就是宇智波鼬了吧。
怪不得的拥有写轮眼的是这个人。
她掀起眼皮,却无法否认自己现在作为宇智波鼬的同盟存在的事实。
同盟不只有她一人,但也只有他一人。
被胁迫的妥协者已经早早离去,且没有再回头的打算。
“你怎么看。”
还是鼬先开的口,他们二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又因为各然不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做着看起来相同却截然不同的事情。
她带着怜悯,撩起女孩贴在额头上的碎发,她祈祷着,祝福着,又放下那一缕黑发。
“这梦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宇智波鼬点头表示赞同:“日向雏田不能留。”
“但她和我爱罗是一样的!”
纲手动作一顿,她能够理解宇智波鼬这样说的原因。但是这并不代表纲手能够认同鼬的看法。
随便因为一句话终结某个人,这着实不太像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觉得,我能随便看我爱罗的记忆?”
“他是个把宁次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疯子。”
在这一点上,纲手觉得宇智波鼬也不遑多让。
“不”鼬在摇头:“我完全比不上他。”
“不管是情感还是经历那都不是人类能够相比的。”
“还真是少见,能从你嘴里听见丧气话。”
纲手叹了口气,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还以为在你那里,只有自己才是最强的。”
毕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散发着:“本大爷一个人就能拯救世界”的狂妄。
只是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将自己作为好材考虑了进去。
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东西,确确实实是百闻不如一见的。
“纲手大人说笑了。”鼬耸肩,笑得温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宁次还是自己的宝贝弟弟:“我在纲手大人心里,就是这般没有分寸吗?”
他笑着,却让人刺骨。
不恰恰是太有了。考虑的太多,思考的又太多了。他没有忘记的能力,活到现在的一切时时刻刻都要从男人的身躯里溢出来。
宇智波鼬算不上强壮,属于劲瘦的那一类,薄薄的另一层肌肉被藏在衣服下面,看起来甚至能称得上一具单薄。
“所以,她和我爱罗不一样。”
他能看见我爱罗的记忆,恰恰是我爱罗允许了。
在他“想要”看的一瞬间,我爱罗做出力量判断。
“那家伙最开始以为我和他是一样的--若是真的对我怨恨至极,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一尾守鹤,最擅长的是什么?”
他笑着询问纲手:“他今天配合我们,甚至在说服你,又是为了什么?”
“你看,那家伙为了宁次,又或者是为了自己世界中的宁次,能亲手捏碎尊严。”
“将他的苦痛,将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去,赤裸裸的放在厌恶之人眼前。”
他宁愿死亡,也不会将日向宁次的把柄送到旁人手中。
“可日向雏田不一样。”
“她弱小而胆怯,拥有了宝物,却没有保护其的能力。”
“这样的人”
不是死去了才能让人安心吗?
纲手怔怔地看着鼬,这样的青年让她熟悉而陌生。
“我们没有”
我们没有随意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
“是!我们没有。但是,纲手大人”
“我们或许有选择自己想保护之人的权力。”
“或许从最开始,我们就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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