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御真语气淡淡,却咄咄逼人的兴师问罪,许宴笑了下。
他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动作娴熟的,点上了一根烟。
当着女士的面吸烟,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可这是在许宴自己的家!
陈御真不但不请自来,而且还兴师问罪。
许宴哪儿还管礼貌,不礼貌的?
他抬头看着陈御真,语气诚恳:“陈老师,您现在也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了。但您肯定不知道,我还有着一条‘从不和不信任我的人交往’的原则。”
原主是没有这条原则的。
如果有,他也不会被父母亲人活生生的打死!
但许宴有。
也正是看出晏倾心的家人,对他有着很大的警惕性,才意识他们两个无法彻底的相互信任,果断转身对她敬而远之。
这是原则,而不是玻璃心。
玻璃心,永远无法和原则相提并论!
看着少年老成的许宴,陈御真越看他,越觉得陌生。
低声说:“许宴,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在学校里熟悉的那个许宴了。”
“对。我确实是变了。”
许宴笑了下,说:“陈老师,如果您是我。因为被奸人所诬陷,解释没人相信,差点被亲生父母狠狠打死之后。您可能也在品尝过死亡的滋味后,会改变的。”
他说的没错。
再怎么软弱的人,在品尝过死亡的滋味后,精神思想都会质变的!
尤其这死亡的滋味,还是被名誉上的弟弟栽赃嫁祸,更是被父母和姐姐们,亲手赐予的!!
陈御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能真切理解许宴这样说时,内心的痛苦。
但她此前在想到许宴变了时,却忽视了这些。
她再看许宴的眸光里,已经浮上了浓浓的心疼。
甚至就连心儿,都仿佛被针尖狠狠刺了下那样。
“陈老师。”
许宴倒是满脸的洒脱,问:“请问,您是希望我成为学校里的许宴呢?还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坚强、不被人欺负、也不相信任何人的许宴?”
陈御真的脑海中,立即浮上学校里的许宴。
文文静静,总喜欢低着头,不善言辞,甚至都不敢和异性对视,浑身散着懦弱的气息。
学校里的许宴,总能轻易勾起,陈御真的母爱。
眼前的许宴呢?
尽管依旧高高瘦瘦——
身材却明显魁梧了些,脸上有了健康的红润,即便一条腿就摆在眼前,许宴却没有丝毫的躲闪;非但没有了懦弱的气场,清澈的双眼里,反而闪烁着“绝不低头”的强烈自信!
陈御真静静的许宴四目相对,半晌后才轻声说:“我喜欢,现在的许宴。”
是的。
尽管现在的许宴,让她看上去很陌生。
但却能给她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全感。
不过。
许宴问的是,她希望他能成为什么样的许宴。
陈御真却回答,她喜欢现在的许宴。
再不过——
许宴本能的愣了下后,却又觉得陈御真说,她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也不是啥病句。
抛开被她误会的那件事不谈,她对许宴的细心呵护,那可是经历过岁月鉴定的。
那么关心许宴的陈御真,喜欢许宴当前的样子,和她希望许宴保持当前的样子,是一个意思。
“谢谢陈老师,您的理解。”
许宴笑了下,说:“您赶紧吃面。时间一久,就会陀。您还有什么想问的,等您吃过后再说。”
“边吃,边说。”
陈御真抬手拢了下耳边发丝,在一条腿直挺挺搁在案几上的情况下,她轻松自如的弯腰伸手,端起了那碗面。
不愧是练过瑜伽的。
这腰肢,就是软。
挑起面条吹了口气后,陈御真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机打开放在了案几上。
淡淡地说:“自己加好友,把我的电话号码,从小黑屋内放出来。”
许宴——
好吧。
看在陈老师说“我喜欢,现在的许宴”的这句话份上,许宴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许宴默默拿起她的手机,添加泡泡好友。
又把她的电话号码,从自己手机的小黑屋内,放了出来。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许宴,你都是我芳心暗许的那个人!这辈子,别想再把我关小黑屋。”
低头吃面的陈御真,金丝眼镜后的眸光,看到许宴乖乖按照她的吩咐,操作完毕后就识相的,把她的手机马上放在了案几上后,心中很是得意。
所有按捺不住的悸动——
随着许宴的这个动作,也彻底的消失。
心儿安定。
问:“你知道,我和晏倾心是什么关系吗?”
嗯?
你认识白痴御姐?
许宴听她提起晏倾心后,愣了下。
陈御真说:“她开公司的钱,就是从我那儿拉来的投资。至于我和晏倾心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今晚来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你拒绝和晏倾心深度合作后,她遭受了很大的打击。竟然摆烂,不管公司了。公司停摆后,我投进去的那么多钱,算怎么回事?”
啥?
那个白痴竟然因为我那天,拒绝和她深度合作后,耍性子摆烂了?
糙。
这样她岂不是,不能帮我赚钱了?
她怎么这样啊!
许宴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真没兴趣,去了解晏倾心和陈御真是什么关系,甚至也不在乎陈老师的投资,会不会打水漂。
他只在乎白痴御姐摆烂后,就无法帮他打工赚钱了。
毕竟白痴合伙人,远比比猴子更精的合伙人,更让人喜欢啊!
“许宴,我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对晏倾心。无非是看出她的来头大,她的家人却不信任你。甚至你还会考虑到公司做大后,她的家人会用手段,谋夺你的心血。”
陈御真动作优雅的吃着面条,一边说:“可无论怎么说,对你有警惕性的人,是晏倾心的家人,并不是她本人。你那样对她,就是在伤害她!就是对她的不公。毕竟,她可是真心和你合作的。”
这话说的——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样子!
许宴再次笑了下:“陈老师,您能确定晏倾心的家人,以后不会剥夺我的劳动成果吗?”
陈御真却反问:“许宴,你相信我吗?”
许宴默默地掐灭香烟,看着她那双满是“母爱”的眸子。
半晌后。
他才说:“陈老师,只要你不莫名其妙的误会我,不会想抽我的耳光。我想,我还是会无条件相信你的。”
陈御真——
抬手发誓:“以后陈御真如果再因误会许宴,就想打他的耳光。那么就让她。”
停!
许宴赶紧抬手,打断了她的发誓。
“呵呵。”
陈御真得意的笑了下。
随即却正色道:“以后,晏倾心的家人如果谋夺你的合法利益。首先,得问问我陈御真同不同意!我陈御真今晚把话放在了这儿,以后如果我不管晏家谋夺许宴的合法利益!就让我陈御真,世代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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