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事关自己的七大爷,白玉郎认真了几分。
“当年那一战,裴大人,白七爷,靖王手下的高手宣进,灵宝寺的方丈混元大师,四人联合力战蒋阎王,最终三死一重伤!”
白玉郎心里惊骇。
其余三人的实力他不了解,混元大师的威名他可是听说过的。
混元大师创下的功法《混元掌》,时至今日都是江湖上的上品功法,白玉郎曾见识过混元掌的威力。
一巴掌能轻松拍碎百吨巨石。
蒋阎王能在一打四的情况下把混元大师给灭了,那这个人也有点太恐怖了。
白玉郎歪头问道:“那个蒋阎王在黑水牢里关着呢?”
“是。”
“为什么不杀了他?”
“女帝的下令留他一命,至于为何,我也不清楚。”叶无争有些担忧的说道:“黑水牢里关押的其余犯人虽不及蒋阎王,不过都是很难能凭借一己之力拿下的高手。”
“当初抓捕黑水牢里的犯人时,我们三善堂死了很多人,今天有人探进黑水牢,虽被我们发现了,可那人轻功不错,一点踪迹都没能留下,也不知道是谁的党羽。”
白玉郎大概能想明白了。
怪不得今天的阵仗这么大,黑水牢里的人随便放出一个人,都够三善堂喝一壶的了。
尤其是蒋阎王那样的凶犯,翻出去,搞不好都能毁了大安的半壁江山。
“所以叶大人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我们三善堂的人手虽多,可这件事情涉及到的后果远非一般人能承担的,我希望白少爷能搬去黑水牢里住些日子,帮我们看守下黑水牢。”叶无争举起手掌,亮出五根手指头:“最多五天的时间,若是没有人再探黑水牢的话,白少爷回去就行,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白玉郎本就想去黑水牢转转,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不过一想到现实问题,他有些犹豫了:“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最近恐怕不行,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我得尽快和云懿把亲事办了,不然拖下去,云懿肯定生我的气,你也知道,女人最难哄了。”
白玉郎一口一个云懿叫的亲切。
叶无争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没去追问白玉郎进京一个月,是怎么把岐王搞定的。
他商量道:“白少爷,你能不能和岐王大人商量一下,把婚事先往后延几天?”
“我可以去商量,但估计肯定不成,女人耍起小性子来,我是一点都没辙。”白玉郎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好吧,那你先去和岐王大人商量,实在商量不下来,那就等几天吧……”
片刻后。
三人散了场。
叶无争还要去巡逻,一个人先走了。
白玉郎和达阔走在回客栈的路上,边走边聊着。
“不好意思,让你进京但是没能安排好你,是我的责任。”
“白少爷可千万别这么说,月娘在客栈给我交了一个月的房钱,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是我们漠北人的名声不好,要怪也该怪我的族人……”谈到漠北人的话题,达阔的情绪总是控制不住的低沉。
他这么多年挣得银子,大多都用来借酒消愁了。
以前是孤家寡人,饿不死就行,现在有了养女,银子不够花,又不方便撇下孩子继续干回走南闯北的老本行。
在京城找了几天的工,结果处处遭受白眼,被人刁难,达阔已经感觉到有些心力憔悴,心里萌生了离开京城的想法。
还好今天碰上叶无争,给了他一个留下的机会。
“你就留在三善堂好好做事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去白府找我。”白玉郎岔开话题问道:“小草挺好的吧?”
“挺好的,很懂事儿,跟我也比较亲,就是有些时候想起爹娘会哭。”
“时间会冲淡一切,慢慢来吧。”
二人说着,来到了客栈门前。
白玉郎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
“好,白少爷,等我在京城稳定下来,我请你喝酒。”
“好。”
目送达阔进了客栈,白玉郎转身朝白府走去。
回到白府后,府里的下人早都睡去了。
白玉郎在府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姑姑的身影,等回到房间里时,看见古月坐在椅子上,困得直打哈欠。
“白少爷您回来了。”古月强忍着困意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你怎么还不睡?”
“月儿在等白少爷回来。”古月起身走到窗边的浴桶旁,把手伸进了桶里:“水还是热着的,您过来泡个澡吧。”
白玉郎也不矫情,很快脱下衣服,一丝不挂的跳进了浴桶里。
古月也同他一样,脱下衣服跳进浴桶,然后拿起毛巾用水打湿,轻轻擦拭白玉郎的脸。
白玉郎闭目养神,轻声问道:“你的脸没事了吧?”
“没事了,胜叔帮我涂了些药,多谢白少爷惦记。”
“我过今天就要和岐王成亲了,到时候你怎么办?我给你找户好人家嫁了吧。”
“月儿是您的贴身侍女,您在哪我就在哪,若是白少爷嫌我碍事,下令将我处死便是。”
“那就等成亲之前再说吧。”白玉郎心里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古月是不是女帝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撵不走,不敢随便杀,留在身边又很麻烦,愁人啊……
正想着呢,白玉郎感觉一双手臂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古月钻进他怀里,顺势吻在他肩膀上,一点点向上移动。
“你看见我姑姑没有?”
“月娘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古月说着,红唇已经贴在了白玉郎的脸颊上,眼神逐渐迷离,呼吸急促,吐气如兰。
“你一定要这样吗?”
“皇命难违,还请白少爷莫怪。”
“不怪,你继续。”
……
京城大运河的岸边有座小木屋。
屋里的木床上,筱筱五花大绑的躺在上面,嘴里塞着布,双眼紧闭,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
门外。
一轮圆月倒影在水面上,周围寂静无声。
一位老者坐在门外的小木椅上,痴痴地看着湖面。
老者双眼浑浊不清,满脸的皮肤褶皱在一起,是烧伤后留下的伤痕。
“都陪我坐了半个时辰了,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老者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刚抽完一亩地的旱烟。
老者身旁,白月娥犹豫着开口问道:“叔,你能不能告诉我咱白家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李云姬……”
“不清楚,不过白家人的死,她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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