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今晚喝了很多酒,脑子有点晕,身形有点飘,速度倒是一点都没慢下来。
方才飘过去那人,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轻功,白玉郎追出去几十丈远,愣是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
不过好在空气中留下了那人的味道,是一股很浓很浓的草药味儿。
白玉郎就这么顺着味道一直追了下去,穿过了无数条街巷,最终来到了……三善堂!
三善堂不远处的阴暗巷子里,白玉郎缩在暗处,只露出一个脑袋看向三善堂。
因为是特殊机构,三善堂到了晚上,依旧灯火通明。
白玉郎看着那些灯光感觉有些重影,他晃晃脑袋眯起眼睛,看见了一个似人非人的身影趴在地上蠕动,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般,顺着三善堂的排水口钻了进去。
“诶……这功法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啊?”
白玉郎虽为看清对方的样子,但可以确定那是个人,只不过身子骨软乎了一点。
这种功法白玉郎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有些记不起来了。
他总觉得身边有个很熟悉的人,练过这种功法……是谁呢?
亲眼目睹那人溜进了三善堂,白玉郎却不为所动。
三善堂内部戒备森严,寻常人闯进去很难不被发现。
果不其然。
白玉郎在巷子里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听见三善堂里传出一阵骚动,然后便看见那人又从排水口钻了出来,像鬼一样飘走了。
“好厉害的轻功!”
白玉郎双眼一亮,本想迈着步子追上去,没成想下一秒,三善堂里冲出来无数道黑影,四散开向着四面八方冲去。
听纪小年说三堂的人擅长轻功,想必那些追出去的黑影,应该是三堂的人。
白玉郎耐住性子等了一会儿,见三善堂里不再有人出来,他才动身沿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空气中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药味儿。
白玉郎闻着药味儿,心中想起刚才那人使用的功法,脑子里忽然想起两个身影和一个神秘的组织。
嗯……
白玉郎停下脚步,调转方向,向着城南的方向冲去。
来到城南。
白玉郎面色红润的走进德贵叔的药铺,挑开门帘,见里面灯火通明,柜台里却是空无一人。
他走到椅子前坐下,抬手摸了摸桌子上的茶壶。
还是热乎的。
顺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玉郎端起茶杯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放下茶杯后,他开始打量起药铺里的环境。
设施有些陈旧,不像是新开张的,看样像是有些年头了。
尤其是那些放置药材的架子,木头已经腐朽的开始往下掉渣了。
白玉郎看的认真之际,后院传来一阵脚步声。
德贵叔系着裤带,拉开门帘从后门走了进来。
看见白玉郎坐在那喝茶,德贵叔一愣,显然是没料到药铺里进来了人。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正常,脸上堆起笑容,笑呵呵问道:“白少爷,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白玉郎抬手揉揉脑袋,笑着回应道:“喝了几杯酒,有些头疼,听沈达说你医术不错,想来让你开一副解酒药。”
“呵呵,好。”
德贵叔走到药架子上抓了几副药材,回到白玉郎身边,递出药材嘱咐道:
“我没有喝完就能让你解酒的药,不过这个药回去冲完以后喝下去。”德贵叔抬手指了指脑袋:“睡一夜醒来后,这里不会痛。”
“谢谢了德贵叔。”白玉郎将药材收起后,坐在椅子上继续喝着茶水。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德贵叔干脆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陪他喝起了茶水。
“德贵叔,你是哪里人啊?”
“生在汴州,祖上记不得是哪里人了,我只知道我祖上是为了躲避战乱,逃难去的汴州。我家祖上就是行医的,从我高祖那一辈儿开始,到我这已经整整五代人了。”
德贵叔打开了话匣子,像是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大叔一般,跟白玉郎诉说着自己的家世。
“行医者悬壶济世,是个积德行善的职业,想必您一定是个家庭美满,生活幸福的有福之人吧?”
德贵叔摸了下胡须,哈哈笑道:“呵呵,有福之人谈不上,我觉得做人嘛,知足常乐就好。”
“对,知足常乐就好,德贵叔,再过几日就是我的成亲之日,到时候还请您赏脸来喝杯喜酒啊!”
“嗐……去登门喝喜酒就算了,我这人性格孤僻,不喜欢与人接触。”德贵叔冲白玉郎拱手道:“在下就提前恭祝白少爷与白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谢了叔。”白玉郎忽然挺起身子,问道:“诶……德贵叔,像您这个年纪,子女应该比我要大一些吧?”
德贵叔面色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常态回道:“我只有一个女儿,与你年纪相仿,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那您能来京城开药铺,想必是女儿嫁到京城了吧?”
“是啊。”德贵叔说着,抬头看向门外:“诺!我女儿来给我送晚饭了。”
白玉郎一扭头,忽然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
他一歪头,躲过了德贵叔的一记手刀。
德贵叔向后退去几步,一挥衣袖,袖口里射出三道寒芒。
白玉郎眼疾手快的拿起桌上一根不知干嘛用的木板横在胸前,“蹭蹭蹭”三根用来针灸治病的银针钉在了木板上。
此时的德贵叔眼中没了善意,满是鄙夷的看着白玉郎。
“想不到堂堂大宗师白孝忠的后人,竟然沦落成为了朝廷的走狗!”
白玉郎扔下木板,揉了揉脸蛋子,不急不躁的问道:“阁下是?”
“朝廷的走狗,不配知道在下的名号!”德贵叔也是个硬脾气,从后腰抽出双斧奔向白玉郎。
面对德贵叔的攻势,白玉郎并未还手,而是连连向后退去。
尽管身上的衣服被撕开几道口子,他依旧是不慌不忙,边后退边问道:
“你是救世堂的人?”
“没错,老子就是救世堂的安三顺!”
白玉郎立马向后退去一大步,与之拉开距离,问道:“安筱筱是你女儿?”
德贵叔愣了下,随即眼中怒火喷发,怒骂道:“你这个走狗!我女儿果然在你手里!”
白玉郎:“……”
上头了,这人肯定是上头了!
暴怒的德贵叔举着双斧,在药铺里好一顿追杀白玉郎。
片刻后。
白玉郎终于被惹怒了,从腰间抽出龙吟骂道:“老东西,我给你脸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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