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礼部的老人,譬如黄思淼等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加之吴越在并州继位,仪式有所变动也是情理之中。

    苏文德再问道:“霍宫监,你们就是这么检查殿内各处安全的么!”

    苏文德表忠心的行为,并未获得吴越的认可,“苏少卿,还是解释清楚,你为何会和霍宫监一起探寻一件本不在你职责范围的,宫女失踪案件。”

    三司权责再重,也管不到宫中,包括各处行宫。除非皇帝另有旨意。

    苏文德一时被问到哑口无言。

    吴越深知三司习性,让他们办事的时候疲软无力,无端撕咬却叫嚷得厉害。

    双管齐下,担心吴越会让一群小宫女小官吏物理闭口,就把更为强势的三司引来,彻底把事情闹大。

    若非范成明找茬在路上拦住苏文德等人,真待他们被人引过来,往后绝对清净不了。

    吴越继续问道:“霍宫监,柜子里的是否预备给本王掌扇的宫女?”

    霍元州低头道:“是。”

    并州行宫自从创立之初,从未迎接过帝王銮驾,管理自然称得上松懈。

    若是一名籍籍无名的宫女悄然失踪,或许只会激起一阵微不足道的涟漪,随即被遗忘在脑后。

    偏偏是将在重大仪式上掌扇的宫女,事先集合时所有人都会发现人不见了。

    吴岫暗道,并州行宫和礼部这次定然是栽了,漏成筛子的草台班子。

    好在宗正寺来此,最重要的是表达宗室对吴越的认可和重视,具体事宜上并未插手太多。

    这件事甚至比让吴越遇刺更恶劣,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阴霾。

    吴越凝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你们谁给本王一个交代?”

    “苦主”的质问,如同寒风中的利刃。

    冯睿晋无事一般看向苏文德,这种事当然是三司对口。

    转念一想,三司主官陷在坑里沾了一脚泥巴洗不干净,泥菩萨过河。

    吴越转头问道:“梁国公,你说呢?”

    白隽纵横宦海数十年,本是安安静静看戏,突然被点名,还愣了一下。

    恍然想起,三司着实不招吴越待见,临时挂在自己名下照管,苏文德还上门拜访过。

    这不就挂出事了么!

    此刻忽然明白,为何吴越待三司如此冷淡。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隽迅速组织语言,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老夫虽为国公,却已是边将,再插手中枢之事不大合适,更何况此事发生在行宫之内。”

    话音一转,“但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王爷身份贵重,牵涉重大。”

    “老夫自是义不容辞,不如王爷和郡王一道加入,共同敦促。”三人小组评议。

    总之我不是来担责的,我是来主持公道的。

    白隽是地头蛇,吴越是苦主。

    吴岫半只脚掺和其中,半只脚站在岸上。就算真不干净,也不是能在并州解决的。

    三角关系最稳定,这个架构刚刚好。

    本来冯睿晋的身份最合适,偏偏实职太低,又是兵部的。

    从在并州一路言行来看,是个能搞事的,而且往死里整。

    他出手,说不得并州行宫、礼部和三司全军覆没。

    而且,他手还伤着。

    同为天涯借病躲灾人,白隽太清楚这个锅一旦甩出去,冯睿晋会如何应对了。

    吴越微微颔首,接受了白隽的提议,“那就依梁国公所言。”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这滋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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