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只想看看它们和寻常猎鹰有何区别。野生的和被人驯养的,定然有所不同。

    呼图发布命令集中兵力南下,如今这一消息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证实。

    现实情况却并非所有的部落都会前往王庭集合,尤其是那些距离较远的部落。

    他们可能在沿途阻击大吴的军队,正好给两卫一些练手的机会。

    段晓棠沉吟道:“想来是通过鸣叫声区别。”关键是驯养和交流的方式。

    孟章点了点头,“看这次能不能抓几个养鹰人回来。”

    武俊江打听过一番“行情”,撇嘴道:“别说,在突厥军中,这么一只鹰,比阿波还贵重。”

    阿波,是突厥军中的小头目,地位比大吴军中的旅帅只高不低。

    也就是说,一只经过真正训练的侦察“鹰”,少说抵得上百人。

    休息时间,没那么多规矩。

    陶富康鼓足勇气问道:“这鹰算军功吗?”

    吕元正淡定道:“算加餐。”

    段晓棠补充一句,“记得一定要煮熟了吃。”

    草原上补给不便,野味什么的,也只能放开一点。

    再往前走一日路程,庄旭停在最后一座军寨,转运各类辎重,成为草原和并州联系的桥梁。

    再往前,他们脚下的每一寸草地,都将不再是熟悉的故土。

    庄旭准备得充足,辎重堆里的愣是挤出一小块地方,装上了长安和并州的泥土。

    段晓棠踏入陌生草地的第一句是,“不是说‘风吹草低见牛羊’么,牛羊呢?”

    如果这句话是范成明说的,旁人说不定以为他动了抢劫的念头。

    但段晓棠这么说,那她可能真的是单纯的想看看草原上的牛羊。

    卢照冷冰冰地回答:“早就跑了!”

    突厥游牧为生,逐水而居。大吴天兵压境而来,难道是为了欣赏草原风光吗?

    但凡知道消息,收起帐篷,赶上牛羊速速撤离才是。

    他们不似大吴百姓,被土地和房屋,束缚在同一片地方。

    这些牧民一旦遇上大吴的军队,最可能的结果,不是被杀就是沦为俘虏。

    易地而处,两边的百姓境遇都差不多。

    段晓棠不是圣母,刀下早已亡魂无数。早知晓一个道理,爱与和平不是呼吁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放下一丝草原情结,前往帅帐和诸将一起听斥候的汇报。

    这支可以说在大吴“苟”到极致的军队,斥候和信使是撒得最远的,然而现在他们别说敌人的影子,连敌人的鹰都没见到一只。

    靳华清不由得操心起他们加料版本的豆渣饼,比例经过周水生、姚壮宪精心调配,并州死囚严格实验……再这么放下去,馊了怎么办?

    浪费粮食不要紧,原材料本来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关键是,谁会上当去吃这些馊掉的饼啊!

    几家欢乐几家愁,数百里外,白隽率领的大军缓缓推进,铁蹄踏过草原,扬起一阵阵尘土。

    天空中,几只黑影悄然掠过,它们在高空中盘旋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企图将地面的动向尽收眼底。

    白隽抬头仰望,瞬间锁定了其中最为嚣张的一只雄鹰。那只鹰的双翼宽大,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黑褐色的光泽,尖锐的爪子犹如弯钩一般锋利。它在低空中盘旋时,带起一阵阵旋风,气势汹汹。

    白隽缓缓抬起右臂,手中紧握着一把强弓,弓身由坚韧的柘木制成,弓弦紧绷,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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