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绮立刻知道他是瞎说,笑着去掐他。

    “你放屁,我绝不会说这话!”

    谢聿铎忙装作记错了的样子。

    “哦……确实记反了。当时是我先说的话。”

    沈绮两眼放光,充满期待。

    “那你跟我说了什么?”

    谢聿铎皱着眉头,苦思冥想,随后恍然大悟。

    “我说——这位美貌的小娘子,嫁给我,我们一起生个刁蛮又赖皮的女儿,如何?”

    “呸,你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绮忍不住笑了,又要去掐他。

    谢聿铎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决定吐出来一点儿实话。

    “当年,我偶尔路过白河镇,你家西边的洛河涨了潮,没法渡船,我又不想再掉头回家,就在白河镇住了一夜。”

    沈绮不挣扎了,点了点头,这像是真话。

    “然后呢?”

    “我住了店,就要吃饭。有人说你家附近的饼好吃,我就去吃了。”

    沈绮又点了点头,确实合情合理。

    “再然后呢?”

    “然后我看见……”

    这一段,就不能实话实说了。

    他不想叫她心里有疙瘩。

    “……我看见你在铺子的柜台上,帮你爹爹看店铺。”

    当年沈绮确实经常帮爹爹看店铺,恍然大悟。

    “然后你见色起意。”

    谢聿铎笑着点头。

    “没错。”

    “那怪不得,你只瞧见了我,都没和我说话,我怎么能记得你?”

    谢聿铎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我跟你说话了!”

    沈绮半信半疑。

    “啊……那你跟我说什么了?”

    “就是……买线。”

    “嗯?”

    “你家卖绒线,我当然买绒线了。”

    “哦……嗯?不对,你一个大男人买绒线?”

    谢聿铎煞有介事。

    “当年还没有娶到美貌的小娘子,走在路上,若是衣服破了,可不得自己缝?”

    沈绮觉得也有道理。

    “那你就这么看上我了?”

    “有点儿。”

    “你当时怎么不去提亲?”

    谢聿铎轻笑一声,神色暧昧不明。

    “当年你才十六岁,我都二十二了。我觉得你太小了,不忍心。”

    沈绮轻哼一声,斜斜瞥他一眼。

    “那我一直都小你这么多岁,你后来怎么忍心了?”

    谢聿铎啧啧叹息。

    “后来你家忙着相看姑爷,我再不忍心,媳妇都要被别人娶走了。”

    沈绮突然想起一个有点儿重要的事情。

    “那年你是……几月份见的我?”

    十六岁,正是被许家退亲那一年。当时的沈家,就在小镇流言蜚语的正中心。

    谢聿铎含糊其辞。

    “有点儿记不清……好像是……开春吧。”

    沈绮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沈家和许家是夏天才退的婚。

    她又有点抱怨。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谢聿铎极为坦荡。

    “你也没问啊!”

    “我……”

    她一时语塞,自己都不记得,怎么问?

    谢聿铎语气幽怨。

    “见了我这么仪表堂堂的美男子,你竟然还记不住!”

    沈绮笑着呸他。

    “你小子,倒记得挺清楚啊。”

    谢聿铎斜斜看她一眼。

    “你记不住,我若是再记不住,咱们俩这事儿还能成吗?”

    “也有道理……可是我感觉……好似哪儿不对啊……”

    “别想了。无论如何,你现在记得住我就成了。”

    沈绮果真被他打断了思路,点了点头。

    “现在都把你看遍了,生的女儿都抵押给你了,我也不能赖账,自然记得清。”

    谢聿铎笑着欺身过去。

    “你光看遍了吗?你还摸遍了!还要不要再摸摸……都不是外人,来,别客气,往这儿摸……”

    沈绮见他越脱越少,捂眼一笑。

    虽说捂着眼睛,纤手还很是诚实,没两下,就不客气起来了……

    ……

    成婚三四载,夫妇俩也就新婚时节客气过一阵儿,眼下独占鸳床,重温旧梦,两人心热情动,轻车熟路,当真是越来越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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