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更深夜静之时,灯光下,烛影里,好一番被翻红浪,帘挽银钩,肆意妄为,不可尽言。

    ……

    事后,沈绮方才告诉他,自己今儿遇见了薛媒婆。

    “她跟我说,你曾看顾过她家的小儿子做生意?”

    谢聿铎方才很忙,眼下就有点困,喃喃应声。

    “哦,大概是吧。”

    在平山县,谢家二爷前两年看顾过的人不少,他隐约记不清了。

    这样的良媒,这是她应得的好报。

    沈绮睡不着,又细细给他说了一遍,人家告诉了自己,他当年怎么样上门托人,怎么样着急订婚……简直是求妻若渴……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被他打岔忘掉的事情。

    “人家说,你别家都不去相看,只想相看我家,为什么?”

    谢聿铎想应付她赶快睡觉,说得半真半假。

    “因为……觉得你长得好看。”

    “就这个?”

    谢聿铎微微抬眼看她。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青春年少时,沈绮自然美貌,如今成婚多年,生了孩儿之后,又添了几分别样的妩媚风情。

    她用胳膊撑起脑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你常年出门在外,走了那么远的路,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难道,就没有见过比我好看的姑娘?”

    当然见过。

    但不重要。

    这厮极是坦荡。

    “对啊,世上姑娘都没有你好看。我一路上南南北北,走来走去,还是忘不了你。所以,还是回来娶了你。”

    沈绮还是觉得不对。

    “那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从第一次见我,到后来上门相看提亲,中间还隔了两年呢?你说觉得我十六岁太小,那第二年,我十七岁那年,你为什么不去提亲?若是你早一年提亲成婚,小明儿可不就如你的愿,又大了一岁?”

    她的问题太多了……

    谢聿铎直接说了个没有漏洞的理由。

    “那次我出门,一去就是两年,两年后才回家。”

    沈绮果真点头,再也没有别的问题。

    “所以,你一回来就去我家提亲。”

    “对。”

    哦……那这件事,倒是跟薛媒婆的说法对上了。

    沈绮躺在他的臂弯里,轻轻戳弄他裸露的胸腹肌肤。

    “原来你是个……见色起意的无赖。”

    谢聿铎轻笑一声,拿起怀中人的手,亲了一亲。

    “这也可以叫,一见钟情。”

    沈绮觉得,也有点儿道理。倒是谢聿铎又微微抬起头,反问了一句。

    “那你这个不无赖的正经人,对我是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

    沈绮一笑,很是坦白,无所畏惧。

    “见色起意——我这正经人,就喜欢长你这样儿的。”

    谢聿铎得意一笑,倒回枕上,满心惬意。

    说着,沈绮赖在谢聿铎的怀里,学他说之前编过的瞎话。

    “我当时啊,一见你,心里就想,好一位英俊的后生啊……若是,这辈子能嫁你这样的郎君为妻,总算是不辜负奴家的……青春年少……”

    这番瞎话明明是自己编的,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着实让人心动,谢聿铎突然又觉得不困了。

    他又把人拉了起来。

    “诶,还做什么?”

    “咱们再来一次……你家郎君,绝不辜负你这美貌小娘子的青春年少……”

    ……

    恩爱数载,枕上云情雨意,帐内万种风情,耳鬓厮磨,极尽温存,倒比新婚更得心应手些。

    夜色沉沉,罗帐悠悠,百般难述,不可尽言。

    这次归家,沈绮见了不少故人。

    从前侍候玉镜的春柳,早已嫁人生子,得知旧主回来,特地带着孩儿过来请安,沈绮赏了二十两银子,当做给孩儿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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