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老王妃才从金氏口中知道了周盈琼大闹品荷会,忙着来找贺芳亭解释。
还说这事儿她不想在孝期告诉邵沉锋,出孝之后他又匆忙去了京城,因此,邵沉锋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周盈琼这个人。
但贺芳亭真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那时她都不认识邵沉锋,难道还能强求老王妃不管儿子姻缘,就等着她?
这也太霸道了些。
因而笑道,“母妃不必如此,哪个当娘的不忧心儿子亲事?这是人之常情。您再解释,倒叫儿媳惶恐不安了。”
叶老王妃叹道,“芳亭通情达理。”
长媳的长处很多,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能站在对方的立场想事情,也就避免了很多误会和摩擦。
她给有过意向的几家姑娘送重礼,表歉意之外,主要还是为了封口,怕这几家在外乱说,影响长子长媳的关系,周家接触最久,给的最多,谁知恰恰是周盈琼闹了出来。
幸好长媳不介意,否则她里外不是人。
中午时分,高将军的夫人也带着重礼上门,“搅合了王妃娘娘的品荷会,实在抱歉!”
贺芳亭安慰道,“这也怪不得你们,是她自己执念太深。”
高夫人见她没怪罪,稍稍放下心,“老王妃和周家都瞒得紧,我们半点儿风声没听见,实不知两家议过亲。”
如果知道,她绝不会带周盈琼去品荷会,也不会让周盈琼见到贺王妃的面。
王爷与贺王妃木已成舟,生米早已煮成熟饭,小世子都生下来了,还有她周盈琼什么事?
侧妃也不用想,王爷早就说过,不立侧妃,不纳妾室。
贺芳亭笑道,“别说你们,咱们府上三夫人也不知道。所以用不着内疚,与你们无关。”
高夫人:“多谢王妃体谅!”
又跟贺芳亭吐苦水,“一个多月前,她娘就带着她来了,说是前几年周家祖母身子不大好,她在北安瑞华寺许了愿,如果祖母身子好转,就来瑞华寺礼半年的佛。今年果真好转了,便来还愿。她娘不放心她住在寺里,想让她借住咱们家。我寻思着礼佛是好事儿,再说又是亲戚,不能不答应。”
贺芳亭表示理解,“是啊,亲戚之间,总得互相帮忙。”
高夫人苦笑,“往后可不能随便帮了,得先查清楚!”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贺芳亭一笑,问道,“她娘也有这心思?”
高夫人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昨晚我严着逼问,她连她娘也骗,她娘还以为她真是为了礼佛还愿,并没多想,只在我家住了三日就回去了,临行前,还悄悄拜托我帮着寻门好亲。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糊涂!”
顿了下又道,“王妃娘娘,虽然周盈琼闯下这么大的祸,但我还是得说,她爹她娘都是再老实不过的人,就她心大!”
贺芳亭笑道,“儿女长大了,就有自己的主意,父母也管不了。”
都到这会儿了,高夫人还能说周家父母老实,可见是真老实。
不老实,大概叶老王妃也不会找上周家。
原因很简单,有了简家这个前车之鉴,新的亲家,叶老王妃肯定得往老实里找。
这世上,坑儿女的父母很多,坑父母的儿女也不少。
高夫人如同找到知己,“王妃说得对!这一个多月里,周盈琼确实规规矩矩在瑞华寺礼佛,每日早出晚归,不往别的地方多走一步,晚上也点灯熬油抄佛经,我还赞她虔诚,谁知她是在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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