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后宫除了陵容,胡婕妤、祺嫔、姚才人最为得宠,没想到有孕的是只侍奉了一次的郎常在和没被六宫嫔妃们放在眼中的司帐宫女。

    “两人都是初次有孕,需要人照拂。

    且不说雪盈宫女,玉照宫内徐才人等人也都年纪轻,怕使不上力。”

    皇上沉吟,“是该寻心细妥帖的。

    你和若昭要管理宫务,又要照看予渭和胧月,怕是分身乏术。

    倒是欣妃养育淑和,又时常照看予泓,可以托付。

    那另一人就……”

    皇上眼神示意陵容。

    陵容请命说,“当日汝南王和慕容氏叛乱。

    臣妾仪容不整地去了水绿南薰殿,还是雪盈姑娘借了衣裳给臣妾。

    皇上,不如就让臣妾照看雪盈姑娘这一胎吧。”

    皇上很满意陵容的不推辞,端贵妃亦道,“有此渊源,以后更能和睦了。”

    等过了新年,郎常在晋为正六品贵人,宫女雪盈晋为正八品采女。

    初五,采女雪盈来给陵容请安。

    予泓正闹脾气,将一只玉兔小摆件扔到了雪采女腿上。

    雪采女连轻微皱眉的表情也无,从容地跪在地上,捡起摆件,用双手恭敬地奉给予泓。

    予泓是个小人精,觑着陵容面色不对,知道自己犯了错。

    也不知谁教的,见雪采女跪了,他也对着雪娘子跪下,老老实实地把玉兔拿回来。

    雪采女大惊,赶忙避过。

    陵容笑说,“不是大事,雪娘子不必紧张。”

    雪采女奉承道,“宫人们常讲,昭仪娘娘是极为良善温厚的娘娘。

    没想到娘娘的二皇子小小年纪也有如此君子之风。

    能入长乐宫侍奉昭仪娘娘,实在是嫔妾的福气。”

    “那是自然!”

    淳儿蹦跳着进门,仿佛还是只有十三岁。

    见到雪采女跪地,淳儿用白梅花枝挑起了她的下巴。

    “长得不错。

    你不会是来和容儿姐姐争宠的吧?”

    雪采女雪白着一张脸,仰着头,连道不敢。

    “嫔妾出身低贱,容貌也是庸脂俗粉一流。

    能在娘娘的庇护下安度此生是嫔妾的福分。

    万万没有别的肖想!”

    陵容听到“出身低贱”,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淳儿别闹。雪采女怀着身孕呢。”

    淳儿撇撇嘴,挨着陵容坐下。

    “你安心养胎,缺什么少什么叫人来说就是。

    本宫怀予泓时就是何太医照看。

    有他在,你尽可放心。

    天气寒冷,雪采女无事不要出门了。”

    雪采女懦懦应是。

    淳儿不放心,将人安排在了宜兰殿偏殿,日夜监看。

    雪采女没有半点不满,乖顺得可怜。

    过了二月二,天气儿渐暖。

    满了三月身孕的郎贵人小产了。

    因着小产之事蹊跷,贵妃娘娘叫了后宫众人来了郎贵人万金阁做个见证。

    进了阁子,陵容闻得血腥气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郎贵人细细地啜泣。

    一个宝相花纹的织金枕就扔在地上。

    贵妃提醒道,“都离那枕头远些,里面有麝香。”

    众人吃惊不已,纷纷离远了。

    郎贵人哭得更大声了。

    “求贵妃娘娘做主!是欣妃害嫔妾的孩子!”

    欣妃一脸疲惫,“嗖”地站起。

    “少来诬陷!”

    “郎贵人,不准胡乱攀咬。”

    端贵妃平静地警告她。

    “贵妃娘娘明鉴,不是嫔妾胡乱攀咬,这织金枕就是欣妃送来的!

    嫔妾自有孕起孕吐不止,不思饮食。

    自从得了这茶药枕,嫔妾才睡得好些。

    谁曾想……谁曾想……”

    郎贵人本在内间,听得端贵妃的话不服,挣扎着起身要出来,被侍奉的宫人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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