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晴被顾如笙的气势吓住,一时间愣在原地,苍白着一张脸。

    她甚至从顾如笙身上看到了傅晏初生杀果决的影子。

    顾如笙快走到门口时,才反应过来,抓起床头的摆件,狠狠朝顾如笙砸过去。

    等顾如笙察觉的身后有劲风袭来时,已经来不及躲了。

    她只来得及稍微偏一下头,黄铜材质的小马摆件就砸到了她左边的后脑勺。

    接着一声巨大声响,砸在地板上。

    客厅里的傅晏初猛一皱眉,快步走过来。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钟婉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捡起小马塞进被子里。

    傅晏初打开卧室的门。

    “初哥!”钟婉晴一个猛子扑到傅晏初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顾秘书她……她针对我。”

    傅晏初搂着钟婉晴,不耐地看着顾如笙。

    “发生什么了?”

    顾如笙只觉得后脑勺钻心地疼,眼前也有点晕,嘴唇翕动好几次,嗓子里愣是发不出一句话。

    “她故意伤我!”钟婉晴把腿伸到傅晏初眼前,“本来只是个小伤疤,被她蹂躏的都血肉模糊了。”

    傅晏初揉了揉钟婉晴的脸,柔声道:“先去我房间待一会儿,我来处理。”

    钟婉晴抽抽搭搭地点头,对傅晏初说话,却看着顾如笙:“好,我要你抱我去。”

    傅晏初抱起钟婉晴。

    顾如笙站在原地,眼前是黄铜小马在地板上砸出的洞。

    她脑海里忽然有一个荒诞的念头,要是刚才她没躲,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爱马仕摆件砸死的人吧?

    别说,死价还挺高,要三十多万呢。

    傅晏初回来时,就看到她这么呆呆地站着。

    心里忽然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慢慢走过去,抬手要摸她的头发。

    顾如笙仿若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身子猛一瑟缩。

    他的手就这么在僵在了半空中。

    看了她好一会儿,傅晏初才缓声说:“我让你来是检查伤口,不是加重伤口的。”

    顾如笙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不好意思啊傅总,我又不是专业护士,下手没轻没重很正常吧?”

    傅晏初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声线中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规劝。

    “你不能这样说话,我……”

    “那我要怎么说话?”

    顾如笙感觉有一道温热粘稠顺着后脑勺流了下来,胸口的那团火像是得到了助燃剂,越烧越旺。

    “跪下来祈求你们原谅,痛哭流涕说我一时冲动、鬼迷心窍伤了她吗?对了是不是还要附赠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傅晏初剩下一句“我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装得乖巧些,免得她找你的麻烦”被顾如笙堵在了胸口。

    他眉心攒了攒:“你怎么说话呢?吃了多少亏了,一直不长记性是吧?”

    顾如笙扯了扯唇角,笑意苍凉。

    “我长记性有什么用,我吃的亏,不都是您造成的?”

    傅晏初看着她,丹凤眼中流转着让人猜不透的目光。

    顾如笙擦着他的肩膀走出房门:“傅总,我也受伤了,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傅晏初看了眼她还穿着高跟下的脚,一看脚伤得就不严重。

    下意识冷嗤:“就你那点伤。”

    顾如笙背对着他,眼泪猝不及防就流了出来。

    钟婉晴只是膝盖破了个伤口,他就紧张地找她算账,她后脑勺被砸了个洞,他却说是小伤。

    “嗯。”她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我矫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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