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息我帮老板备份过,也告诉他可以数据迁移,”文客说,“但您忘了?老板手机屏曾碎过,是您拿去给他修的。”
因为是江宝瓷摔碎的,贺京准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个,是她心生愧疚,跑了三家维修店才找到原装屏现货。
也是江宝瓷出的钱。
她坚持要做的事有各种耍赖方法,贺京准只会气死,却拿她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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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一条接一条,一年多的时间,有文字、有图片、还有语音,全是江宝瓷发给他的。
这姑娘话多,打字速度也快,经常十几条信息进来,贺京准这边才有一条。
她发文字爱加表情包,俏皮鲜活,连语音消息都是欢快的“贺京准贺京准,聊天时间到,回我回我回我!”
又或者:“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这张建模脸太冷了,想听请扣1。”
贺京准回她:【2。】
江宝瓷立刻道:“想听2遍啊,你也太贪心了,好吧,那我讲两遍哟。”
贺京准无声失笑。
这种亲昵自然的消息,定格在他发现江宝瓷是奶奶派来那天。
那时他总觉得消息多,翻不完。
可现在,怎么随便一滑,他被冻僵的血液还没被这些话暖热,就到头了呢。
贺京准已经熟到能把这些消息背下来。
他曾无数次,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
渴望从这些消息中,看出江宝瓷曾喜欢他的证明。
渴望看出她除奉奶奶之命接近他外,也曾真的,喜欢过他。
回到次顶层,外婆已经入睡,知道她们姐妹没吃饭,阿姨帮她们煮了两碗鸡丝面。
江布侬惴惴不安,询问:“吵的很严重吗?”
江宝瓷用勺子喝了口汤,琢磨片刻,十分认真的问了个问题:“你有没有碰到那种沟通不了的情况,就是你问他1+1等于几,他说等于米饭。”
“”江布侬沉重了一晚上的心产生了想笑的冲动,“姐夫啊,米饭?”
江宝瓷点头。
江布侬放下筷子:“姐你跟我模仿一下。”
江宝瓷把她跟贺京准其中的一段对话复述了一遍。
江布侬慢悠悠喝了口汤:“姐,你没听出来吗?”
江宝瓷:“什么?”
“你是站在交易者的角度在跟姐夫谈生意,”江布侬温吞道,“他是站在夫妻角度在跟你谈感情呢。”
“”
江布侬:“姐,下次再有同样的事,要么你把身份调换到夫妻角度去,也许就能顺畅沟通了。”
江宝瓷很果断:“我不会。”
“不会调,”江布侬问,“还是没有下次?”
江宝瓷没说话,手里的汤勺一下又一下地磕着瓷碗。
离婚只是气话罢了。
目前阶段是离不掉的,贺老太太不会同意。
她只是想借此让贺京准管好他“身边”的人。
她是他的盟友。
他身边的人,不应该把炮火对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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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沉寂须臾,门铃被人按响。
江布侬起身把门开了,看见来人,只能维持基本礼貌:“姐夫。”
江宝瓷没搭理这些,把桌面上的碗盘收了,又端去厨房清洗。
贺京准目光攫住她背影,没什么情绪道:“我来接我老婆回家。”
“”江布侬顿了顿,老实道,“我姐说她在我这儿睡。”
这两人之间关系微妙,江布侬于感情上也没经验,她只是有个困惑,埋在她心里许久了。
针对这个困惑,江布侬思忖了下,认真道:“姐夫,去年,暑假之前,大约是姐夫你毕业的时间,某天晚上,我姐是不是见过你?”
贺京准终于把视线收回:“怎么?”
按江布侬说的时间,大概是他毕业典礼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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