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手生得漂亮,江宝瓷做到他左手无名指时,对着那枚银色的婚戒短暂停留:“你要不取下来吧。”
贺京准抿唇,不悦:“碍你什么事?”
“”江宝瓷仰着脑袋,“我已经取了。”
贺京准视线落到她满是烫疤的手,瞳孔禁不住缩了缩,嗓子喑哑几分:“你是受伤了”
治疗时,医生帮忙取下来的。
“不是,”江宝瓷温声,“就算没受伤,我也会取下来。”
他们已经离了,离了,她就不会再戴着婚戒。
贺京准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江宝瓷:“你生气我就不说了。”
“”贺京准喉结很轻地滚了下,移开脸,“没生气。”
“气了。”
“没有。”
江宝瓷笑了出声,对他打磨过的指甲吹了吹:“你老是这样,口是心非。”
她声音放得很软,贺京准竟然听出,纵容。
纵着他嘴硬刻薄的习惯。
贺京准一颗心被蜜糖泡过似的,甜滋滋,眼角眉梢透出春意。
脸色温软的,仿佛被爱意包裹。
“手”他低声,“要不要去做手术?”
江宝瓷并不在意:“丑吗?”
贺京准就受不住她用坦然无畏的调调,去描述他看一眼都要痛不欲生的事。
“你能不能别总是曲解我?”他嗓子都哑了。
江宝瓷不逗他了:“用不着,我呢,能接受我身体各种模样,相比手,我更庆幸伤的不是脸。”
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我经常给你妈妈上香,陪她聊天,所以,她在保佑我?”
“”贺京准心腔灌满涩意,“怪我不该让你接那块翠玺。”
“没有翠玺还会有别的,”江宝瓷弯出笑,“人家是因材施招,翠玺多无辜。”
“”可那块疤,像是烂在了贺京准心上,腐痛伴着无数后悔,想回到把小翠玺给她那天。
她能怪他一顿就好了。
连同之前隐瞒霍铖和江布侬的事一块。
江宝瓷望着他:“我是古希腊掌管审判的神,我说不怪就不怪,你再无理取闹,我就把你拉黑。”
“”
美甲贴完,江宝瓷对着自己的作品洋洋得意,拽着他手腕,用手机拍了张照。
然后,她挥手:“去把椅子还给人家,咱们收摊回家。”
贺京准唇角深出笑痕,被里外亲疏的用词取悦到,轻松如常的拎着椅子去了对面。
不知是心情好,还是对宠物蛇感兴趣,还完椅子,贺京准竟然伸手,拍了拍胖蛇的脑袋。
江宝瓷:“”
等贺京准回来,江宝瓷神色复杂,条件反射后退。
男人眼底笑意顿住:“你退什么?”
“”江宝瓷抿抿唇,“你能不能,把摸过蛇的手剁了?”
贺京准表情讳莫如深,像是想笑,又要忍着。
停了几秒,他轻咳:“怕啊?”
江宝瓷快尖叫了:“脏!是脏!”
“”贺京准想揉一把她头发的手愣是没敢伸,“哦,脏。”
江宝瓷瞪他:“是真的脏。”
“嗯,脏。”
“”
寒意料峭的夜,江宝瓷头一次有了被拿住把柄的感觉。
她吐字:“你把手,剁了。”
贺京准不搭理她,弯着腰背,带着一身隆重的穿搭,自然地帮她收拾桌椅板凳。
这些被他碰过的零碎江宝瓷也不想要了。
把东西搬进后备箱,贺京准拍拍手,眼尾睨她:“这些都不要了对吧,都归我了?”
连她的车一起。
江宝瓷忍了忍:“你能不能先给手消个毒再碰?”
“不能,”贺京准极为嚣张,“我不仅要碰你的车,待会还要抓一把贺旺财”
江宝瓷火蹭地冒了:“你干点人事吧!”
贺京准瞅她:“上我车?”
“”江宝瓷浑身长刺,“你先洗手。”
几个认识的摊位老板齐哈哈的笑,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因为江老板怕,我们特地把卖蛇那哥们撵对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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