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错的时空 第五章 迷雾重重
第427节 黑云
此时外界各处也在骚动。首先就是瑰灵别院外的齐蛟等人以及博威王三人。
远处黑暗初显，太子便惊道:“那里怎么了？”
紧接着便想要进瑰灵别院找顺安郡主。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允许任何人擅闯。”在说了自己的请求后，瑰灵别院的侍从们如此回复道。
“特殊时期特殊处理，难道你们不担心里面的情况吗？”太子质问。
“不管什么时期，自有首领他们去解决，赶紧退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
博威王按下他，“行了，说不通便罢。”
三人回到休息处，太子忙问怎么办。
“王爷，这现象似乎在民谣中出现过。”
“民谣？”太子疑问。
“正是，黑暗至，污秽除，大灾瘟疫都带走。”
“还有这种民谣，本宫倒是没听说过，这么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了。”
石容摇头，“我也只是听说过民谣，没有经历过。”
博威王看向旁边同样有点着急的青儿巧儿。山庄那边也只有她们两个着急。
“山庄那边都不着急，我们就耐心等着吧！”
太子着急，原地转，平时这些事可不用他亲自操心。现如今只有他们三个，连个平日里出谋划策的谋士都不在。
博威王看着往这边飞来的黑暗大幕，对太子道:“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我们最好进屋！”
巧儿比太子还要乱，急的原地跺脚：“青儿姐姐，这可怎么办，院主都进去这么久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大片的黑云过来，院主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青儿也着急，但这种时候着急也没用，只得安慰道：“别着急了，着急也没用，咱们又进不去，不管如何，还有两位执事在身边，常榕和常玉啸也护在身侧。现在这种时候也只能信任他们了。”
常槐走过来：“蛟统领让你们速进屋里。”
巧儿问道：“可院主这边怎么办？”
“没什么大事，雪执事他们自会处理好，真要有事常榕也会示警。快些进去吧。”
二人只得跟着走，青儿看了一眼还在外面站着的瑰灵别院的侍从们：“他们不躲避吗？”
常槐道：“他们应该有他们的规矩，我们管不着。”
黎国那边，钦天监的人脚底生风的跑到宫里，一见到黎皇就跪了下来。
黎皇大手一挥：“多余的话不要说，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微臣来的时候便已经翻过以往的卷宗，这似乎是面年不遇的祥瑞。”
“什么祥瑞是这样暗夜？”
“这，微臣也无法解释，但三百多年前似乎也发生过这种事，当时便是被定为祥瑞。民间更是有仙人过境的说法，说是这祥瑞过后干旱的地方迎来甘露，瘟疫肆虐的地方，疫病消失，连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少了。”
“民间还有这等事！”
“都是些传闻，不过以往的卷宗中也确实说此乃祥瑞之兆。”
黎皇问到:“此祥瑞是只有我们黎国有吗？”
“这，微臣不知道！”
黎皇听他如此说，便又让其他几位重臣说说。
大臣们说什么都有，毕竟是突发事件，朝堂之上吵成一片。有说此乃祥瑞的，有说此为异象的。有说赶紧安排禁军保卫皇城的，也有先让皇上派人前往各地安抚百姓的。
眼见那黑云直冲头顶的天空而来，黎皇大手一挥，“行了，都别吵了，朕愿意相信钦天监，既然是祥瑞，宫里的安全不必过于加强。朕认为刚才罗爱卿说的很有道理，百姓未必知道祥瑞之事，立刻着人去往各地安抚，另外后宫里安排宫人到各宫说明，尤其是太后那里，万不可惊了太后。”
底下大臣纷纷喊圣明，退下各自去准备。
果然如那罗姓官员所言，百姓看到异象，多为惊惧，虽民间有童谣唱过这景象，但百年不遇的事，百姓哪里能不害怕。人们开始四处要找地方躲避，妇人拉着孩子进屋关门。已经在大街上回不去，吓的向着反方向跑，想要逃离。也有的已经跪下磕头，嘴里喊着仙人饶命。
武将们的办事速度很快，命令一下达，黎皇各路兵马立刻行了起来。秦王世子在皇城卫中任居要职，此时亲自带人巡城，敲锣打鼓的宣扬此乃祥瑞吉兆，要百姓们不要惊慌，立刻回家关好门窗，等待祥瑞过去。
百姓们见官差出来喊话，心里安抚了大半，井然有序的往家里赶。
石府、定远候府这些地方得到消息比较晚，听到皇命，也立刻安排人手宣扬此事。
像黎京这种情况在各国不少地方都在上演，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处理，比如伽耶皇城，居然有人认为这是宫里有怨灵引来天罚，要请皇上尽快找高人来做法事的。至于那些离的远的地州郡县，当官的做的好，百姓便不乱，当官的做的不好，或者直接不管的，百姓便没人理会，说不尽的人间百态。
与黎国最不一样的还有两处，一处位于山庄，另一处位于甄氏所在的晨曦山。山庄向来神秘，且对这现象知之甚深。墨家早在黑云起时便与岳家合作将事情安排了下去，山庄主城及各属城的人纷纷回到家中，关上门窗，点亮烛火。
至于晨曦山这边，甄氏和齐氏的本家所在地早已被黑云吞没，但没有任何人害怕，反而人人面露喜色。
甄氏放长站在一处山顶，看着黎国所在的方向，手中掐着决。算完后摸着胡子，一脸的怡然自得。
大弟子飞了上来：“师父，山涧的异兽不知为何，自己化成了粉沫。”
甄氏族长摇摇头：“不要总是这么毛躁，告诉齐氏的人，以后不用太过靠近，那些畜生已经不需要我们怎么出手，会有人帮我们收拾。”
“师父说的可是山里的那位醒了？”
“还没醒，便也该快了。”
“那太好了，师父，这异像是不是因为神女降世了？”
“浑说什么？什么异象，这叫神女的赐福，明白吗？”
“哦。”
“行了，快下去吧，虽然以后会松快些，但也不可太过放松警惕，我们必须守好这防线。”
“是，徒儿这就下去。”
甄氏族长摇摇头，接着又笑起来。
外界是什么样的，瑰灵别院里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此时也没有精力关注外面的情况，因为瑰灵别院的特殊性，这地方黑云比任何地方都要浓重，已经不能算是黑云，那是一道黑色的天幕。
月晴虽被常榕护在身后，但还是能看到那如天空巨幕般的黑暗涌来，那黑暗经过之地，就像涂抹了所过之地的存在，仿佛有实质一般。
月晴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有一定的神话成分，但这情况并不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可惜连给她紧张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多少，便眼睁睁的着黑暗拍了过来。月晴连忙闭上眼睛，转过头。
不只他紧张，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紧张的，连同对这些有所了解的墨雪以及似乎知道很多带事情的祝乾泽。
月晴没敢睁开眼，她只觉得常榕把她紧抱在怀里，下意识的抓紧常榕的衣服。
墨雪就站在月晴背后，他一直睁着眼，此时见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了他们，伸手拉过月晴的胳膊：“院主，别怕。”
月晴睁开眼，眼前什么都没有，似乎自己已经瞎了，转头四顾，没有一丝光明。
“常榕？”
“院主，我在。”声音就在自己额头上方。
常深也在身侧道：“院主，我也在身侧，别怕，这黑暗会过去的。”
墨雪：“常深说的对，这种现象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古籍记载，神女出世时，必先有黑暗之光携带狂风笼罩大地，属于规律的现象，这黑暗会涌向大陆每个角落，消除灾荒、斩娇除魔，黑暗过后，大陆将会迎来的新气象，这种现象被称之为神女的赐福。”
月晴被他这番解释后，是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了，只觉得很离谱：“你们这里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不可思议。”
祝乾泽在近边开口道：“前代姜神女时期也出现过这神女的赐福。”
月晴转头看向他声音所在的方向，知道他也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怪不得你们都不慌，我也不怕了。”
蓝灵圣女的声音传来：“首领，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们在哪里，我害怕。”
边说着边往这边摸过来，身边的红袍侍从一直在旁边扶着她。
祝乾泽没有接她的话，而对月晴道：“晴月院主还不能放心太早，这位雪先生说的狂风已经要来了。”
蓝灵圣女顺利摸了过来。
月晴感觉她应该是站到祝乾泽身边。
“首领，我害怕，这黑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不知道，毕竟我也只是听先辈们如果说过。”
蓝灵圣女：“连你都不知道。”
跟着的她的人在旁边安慰着她。
祝乾泽又向月晴靠近了些：“现在晴月院主应当能听到风声。”
月晴仔细听，确实听到一些声音，并不大，似乎是有人在不远处哭泣，又夹杂着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摩擦的声音。
“听到了一点。”
常榕道：“那是因为还有些距离，祝首领，这神女的赐福的声音也太惊人了些，等过来，院主定会害怕。”
祝乾泽：“确实，所以，要提前告知院主，做好准备，我们会在与狂风接触之初起阵，不必太过惊慌。”
月晴看向他那个方向：“谢谢，有这么多人在附近，我不怕。”
墨雪欣慰，担心月晴害怕，又开口道：“这黑暗应当不只有瑰灵别院能看到，现在外面应该都在经历这些。”
月晴惊讶：“范围这么广吗？”
墨雪：“古籍中说会笼罩整个大陆。”
“那这黑暗是从哪里开始扩散？”
墨雪道：“古籍中倒是有记载，这就在晨曦山。”
“晨曦山是哪里？在哪个国家？”
“不属于任何国家，山下便是甄氏一族的驻地。”
“我以前听你说，甄氏和齐氏本族离我们很远。”
“对，甄氏一族靠近晨曦山，而齐氏一族离那里也不远。”
在黑暗里待的时间长了，月晴适应了不少，隐隐觉得暗里还是有光的。最亮的地方莫过于刚才他们经过的那处结界。那冲天的金光在暗夜里已经不太明显，但这暗夜也不能完全遮住他的光华。
月晴没有时间欣赏那微弱的光，因为风声已然到了近处，低声的哭泣变成了狂暴的嘶吼，轻声的摩擦变成了猛烈的撞击。
月晴做好心理准备。
祝乾泽算着风速，觉得时间成熟，从怀中取出一物，用心感应，开口道：“起阵。”接着便见他手握着的东西亮了起来，艳红的颜色，月晴看去，一眼便认出，那是魂石。
那魂石的光照亮了他的四围，形成了一个光圈，月晴也在那光圈内。月晴正感叹他贴心，周围又亮起了一外外的光，照亮了一大片天地，那是其他侍从的魂石。
月晴这才看清楚，这些人正以自己为中心，围成了一个有规律的圈，这是她不懂阵法。墨雪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个螺旋阵法，每个人的站位都是有讲究的。
常榕感叹：“魂石还能这么用。”
低头看了一眼月晴，到底松了口气，就怕院主害怕，看来这位祝首领是早有准备。
月晴松开了常榕的衣服，看着周围亮的光，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觉得魂石的光如此好看耀眼。
祝首领做了一个换位的动作，阵中人便都动了起来，月晴就见魂石的光芒随着他们的动作变了更亮，一片片的光芒连接到一起，形成了一道屏障。
狂风已经吹了过来，月晴仿佛看到了风的实质，它在嘶吼着，扭动着，所到之处的一切都被卷了进去。但在经过他们这边时被挡在了阵法之外。
阵内无风。
虽无风形，却有风声，恐怖的就像怨灵的怒吼。
祝首领闭眼开口道：“以我之心。”
声音能仿佛能安定心神，穿透月晴的耳朵和大脑进入脑海，让月晴瞬间安定了下来。
“以我之心，以我之魂，献微弱之光。”
周围的人也跟着唱了起来。
“在虚无中化为力量，安慰吾所护之心灵。”
声音整齐、响亮，像是宣誓，也像是在祈福。
“齐声喊、并肩行，光明就在身边，将筑成坚实的堡垒。。。。。。”
侍从们边走边唱，随着他们的动作，阵法运转，月晴能看出来他们在变换位置，每次停下的位置都是别人之前站的。他们的动作就像在跳舞，动作简单。
月晴嘴角弯起，转头看了一眼墨雪，墨雪回她一个笑容。
“山庄还有这种仪式？”月晴小声问道。
“这确实算得上仪式。”
“你们真厉害。”月晴赶忙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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