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她有公婆在,门家亲家就是医院上班的,人家是内行,不懂这里头的事儿?
用你瞎掺和?
你来也就来了,你作什么?
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作你闺女吗?
你那是作我娘呢。
咋滴?嫌我娘没给你看好孩子?
还是嫌我四侄没给你看好闺女?
你觉得当年你冯家有人在公社上班你有靠山,比谁都高一头了。又想指着你闺女姑爷当官老爷给你撑腰呢?
你一个老婆子,多大的脸,你要用孩子们的干部身份干啥?
冯家的孩子不成器,你还想把我儿女的前程搭上去拉扯他们?
做梦。”
有恩说有恩。这些年没跟冯家差过事,钱拿了那么些,事上能办的都办。也给他们冯家的两个孩子找了工作。还想借着沈家的势要多少?
别以为他不知道,“你那主任叔的儿子在省医院当大夫不会看病,乱开药,把人吃坏了。工作没了,你答人家找建国走关系,再给他安排一个医院。你觉得当年巴结人家,低三下四,现在反过来人家巴结你了,你就扬眉吐气了?你这是要把你姑爷坑死。无知。”
大伯母被说中了心事,面子上下不来,哇的一声,又开始哭,不说话,只哭,也不知道哭的是啥委屈。
大伯只不管,坐在一边抽烟。
儿女们都被他支回家了,不在跟前。
第二天,不住京城的,要往回老家了,三哥是请假来的,直接回工地上。临走前肯定得到四合院陪老太太吃顿饭再走。
一看大伯母,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三哥刚想问,被大哥看了一眼,没问出来。沈云一眼又一眼的看她爸妈,她已经被奶奶训过了,想着是不是因为她,让父母吵起来了。
大伯母先开了口,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来话,“别看了,没你事。你们要开店就开,我再不管了。我回村里去,咱那大院子,我住半辈子了,扔不下,你们以后回老家给你爷爷上坟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话她自己说出来,也是全了自己的脸面,总比让大伯说出来好。
老太太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饭,落下筷子了,才说话,“那院子忒大,现在煤一年比一年贵,人口少,烧多少都不暖和。人岁数越大越怕冷。老大,那院子不能卖,留个念想。你找李老歪,他家房子小,跟儿媳妇处得不好。把房子隔出一间来,在东墙上开个门,白给他们两口子住,让帮着照看一下房子和院子。
你们两口子到县城里,在老大家跟前儿买个小院,离得近,帮着接送接送孩子,他们小两口忙不开没时间做饭的时候,你们给做了饭,他们能吃口现成的。
晚上各回各家,互不打扰,个人过个人的日子。有啥事儿,老大就近也能照看。你有退休工资,够生活的。
你们两口子身体也没啥毛病,就这么养老了还早点。在市场门口买个门市开人小卖部,一天也能挣几个活钱儿。
你媳妇在咱家操劳三十来年,不容易,早年就忙活她一个人了。到老了,你多干点儿,也让她松快松快,享点福。”
大伯母无声的流着泪,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大哥沈江就说,“奶,干啥让我爸妈单住呢,我们买那小院能住得开。前门房也能住人。”
一间半的房子,带个二十来平的小院,还有一间的门房。县城里最常见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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