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个毫无意识的醉鬼,一屋子的佣人也不敢强行把他怎么样,道理讲不通,刘叔只好跟盛意谈:

    “少爷今天太反常了,他受什么刺激了吗?”

    盛意拍了一天戏,本就累,就算第二天的戏份下午才开工,被陈最这么一折腾,她也想倒头休息。

    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那场吻戏吧”

    “怪不得。”刘叔笑笑:“以前带他和我的金毛玩,金毛咬了别家小孩的磨牙棒他都要气半天,你的吻戏少爷怕是早就气出内伤了。”

    盛意也被刘叔这个说法逗笑。

    她才笑了没几秒,陈最突然松开手:

    “意意,你快进来,我要把你藏起来。”

    陈最将腿挪了挪,伸手拍拍箱子里的空余位置,看着盛意说:

    “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许看!”

    刘叔举手投降,无奈又好笑:

    “好好好,少爷连我这个老头子的醋也要吃是吧?”

    陈最将头伸手推推刘叔的小腿:“你走开。”

    刘叔只好带着佣人离开。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盛意也不想再折腾了,她拍拍陈最的脑袋:

    “你记不记得我刚才在车上有没说完的话?”

    “拒绝我的话,我不想听。”陈最轻哼一声。

    “不是拒绝的话。”盛意说完,陈最立刻来了精神。

    “那就是答应我了吗?”他想得总是会比实际的要多很多。

    盛意扶着他的胳膊:“你先起来,回房休息我就告诉你。”

    陈最坐在箱子里不动。

    “我和你一起休息!”盛意急得跺了下脚。

    “要抱着一起睡的那种。”陈最动了动,讨价还价。

    “好。”盛意刚答应,陈最就摇摇晃晃地起身从箱子里跨了出来。

    盛意被他拦腰抱着,跟着他歪歪扭扭的步伐一起倒在床上。

    这房间盛意从十五岁住到十九岁,即便后来她搬走了,佣人们也一直在打扫。

    这是陈最特意嘱咐过的。

    两个人也不是没一起在这张床上睡过,年少时陈最很喜欢翻窗找她玩,后来发生关系,他索性睡在这屋里不愿走了。

    两人齐齐陷进绵软的床垫里,很久没这么亲密过,盛意有些不自在,陈最就自然多了。

    他起身把盛意的鞋子拽掉后胡乱踢掉自己的鞋,拉过被子盖好。

    然后他就掰着盛意的脸,强行要和她额头贴额头,面对面。

    “陈最,你睡不睡觉了?”

    盛意真的被他折腾得很困,她强行睁了好几次眼,都发现陈最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还没告诉我,刚刚车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最亲了亲盛意的额头:“我一直在等。”

    盛意将头往后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目光认真又严肃。

    陈最沉默着和她对视,放在她腰上的五指渐渐收紧。

    每次她露出这副表情,都是要拒绝他的前兆,即便这半年被她拒绝了这么多次,他依然承受不住。

    “我想说。”盛意将手覆盖到陈最的手背上,轻轻安慰。

    “嗯。”陈最翻手立刻握住盛意:“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么多年,我们都用想当然的方式相处,丝毫不了解对方的想法。”盛意看着陈最满眼的红血丝,语气轻柔:

    “你总是捧着一堆宝贝往我手里塞,却从来不问我需不需要,想不想要。”

    “我也不清楚你到底为我做了些什么,你到底有多辛苦,多委屈你从来不讲。”

    陈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笑了好一会儿,声音又磁又沉,不知道带了几分清醒,总之语气十分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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