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裴府那丫鬟这么多好处,该叫她发挥作用了。”
“是,姑娘英明。”
————————————
谢栀又在床上躺了几日,虽然伤口依旧未好,但疼痛已经大减。
离星常常在空闲时来替她涂药,那药是裴渡之前留下的,涂上去不仅冰冰凉凉,伤口也没有留疤的迹象,一看便十分珍贵。
裴渡夜里一回来,便到书房去了。
谢栀在屋里闲得很,便拾起她久不干的差事,特意去茶房沏了一杯茶端过去。
不让出去就不让出去,可不能因为上回那事叫裴渡厌恶自己,那她的大计又要失败了。
深秋已至,夜风吹得她发寒,谢栀端着茶水在廊下略站了一会儿,就见长明出来回禀,
“荔淳姑娘,可以进去了。”
“好。”
她端着茶盏入内,见裴渡正在桌前练字。
“大人,请用茶。”
谢栀走到他身边,将茶放在桌前,又瞥了一眼他的字,由衷夸赞道:
“大人,你的字真好看。”
裴渡闻言,眼神却从宣纸略到桌旁谢栀绣着兰花的袖口,语气有些嫌弃,
“兰花本是高洁之物,你这大块大块地堆砌在衣裳上,反倒显得妖艳无格了。”
谢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语气顿时就沉了,
“大人在怪奴婢不成?这衣裳是上次府里新制的,奴婢也想穿好看的衣裳,可上回才去衣肆,便遇上了那样的事,如今又不能出门,自然是只能这样,污世子的眼。”
说到最后,谢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越发没规矩了,你去外头瞧瞧,谁家做侍女像你这般模样?开心时笑脸相迎,不顺心了就给主子脸色瞧?”
裴渡望着眼前的少女直皱眉。
说罢,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伸手去拿托盘里的茶,谁知那茶水却是滚烫一片,外头的瓷杯几乎像个火炉般烫手!
所幸裴渡内力深厚,这才没控制不住失手将茶杯扔出去,他语气不善,开始发难,
“荔淳,你是不是忘了,茶杯之下,还有茶盏?茶盏去哪儿了?”
他方才将茶杯放到桌上时,溅出了些茶水,有几滴恰好落到谢栀右手背。
谢栀正用帕子擦着,听裴渡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心虚,放低了语气,
“大人,我白日里睡得有些糊涂,方才倒茶时就忘了……”
裴渡听到这话,本想继续教训,余光见她一直在擦着右手,似乎是有点不适。
他也顾不上教训人了,拉过谢栀的右手一看——
只见少女皮肤细嫩柔滑,方才被水溅到的地方已然开始泛红。
府里的绣娘给下人做衣裳显然也不大上心,她的衣袖明显宽了一大圈,细腕被裴渡拉起时,那衣袖便堆叠到底下,露出她一大截皓腕来。
裴渡又轻易瞧见了祖母所说的那道伤疤,大约一个指甲盖大小,在莹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谢栀见他盯着自己的伤疤瞧,担心他觉得丑陋,急忙退后两步,将衣裳放好了。
她皱眉看裴渡,裴渡却没来由得说了一句,
“当初在扬州时,也没见你受这么多伤,怎么到了这,多灾多难的。”
也许是她和裴府犯冲吧,谢栀不敢说出来,只在心里道。
裴渡叹口气,重新坐到椅上,表情又冷淡下来。
“回去之后,把《裴氏家规》好好看上几遍,学一学什么是做奴婢的本分,这次看在你伤还没好,便饶你一次,若再有下次,按家规处置。”
谢栀闻言,心中又是一沉,原本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6_176251/169939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