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少女的后背,让她先躺下。

    一整日都冷冰冰的,他也想看看,她热情时的模样。

    说完,裴渡丝毫不顾身后少女哀求的神色,披衣下床。

    到了外间,裴渡传那侍卫进来,

    “何事?”

    “回世子,上回下毒陷害荔淳姑娘的幕后主使,似乎查到了。”

    ……

    再回屋时,裴渡听到床上传来低低的哭声。

    原本只是为了逗逗她,顺便惩罚下她今日的冷淡,可真把人惹哭了,裴渡心中却是蓦地一慌。

    他急忙掀开帐子,见人缩在床内背对着她,忙道:

    “好了,方才是有要紧的事……”

    ……

    冬夜似乎格外漫长,天空中几点寒星闪烁,透过云隙,射出微弱的光芒。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月光沉沉照进房门,几个婆子正往浴房中抬水。

    添水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使人心绪沉浮。

    谢栀躺在床上,脸色绯红,还带着未干的泪,已然是被裴渡惹得有点毛了。

    她听见这动静,闷闷地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便坐起身穿衣裳。

    烛火已经燃尽,此刻内室中漆黑一片,她倒也不怕对方能看见什么。

    何况方才……谢栀想着,脸上又是一热。

    “嗯。”裴渡斜躺在外侧,一条腿曲起,双眼望着床头的帐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栀从床尾往外爬,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下去,蹲在床角穿外裳。

    她双腿依旧有些发抖,花了不少功夫才堪堪将襦裙穿上。

    可刚站起身要走,谢栀便觉身后一双手朝她伸来,天旋地转间,她又被人抱回了床上。

    帐子被重新放下,谢栀的惊呼声被堵住,男人侵略般的再次压了上来。

    ——————

    谢栀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身边早已没了人影,她坐起身,只觉全身酸软,乏力难忍。

    谢栀掀开床帐,欲要起身回屋,走到门外时,却见外头的院子里,一群侍女正忙活着将一堆箱笼一一往这里搬来。

    “姑娘,您醒了,奴婢们服侍您洗漱吧。”

    一个绿衣侍女见她醒了,热情地迎上来道。

    谢栀有些摸不着头脑,斟酌着开口问,

    “不用,我自己来便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侍女顺着谢栀的目光望去,瞧见了院中忙活的人,便解释道:

    “世子今日一早吩咐我们将主屋的耳房修缮一番,再将姑娘的东西都搬进去,想来,是要姑娘住进去。”

    谢栀闻言,默了好半晌,才出声回:

    “好,知道了。”

    早膳虽然清淡,但各式菜品俱全,一看便是用过心的。

    谢栀坐在正屋中,小口小口地喝着燕窝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之所以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不惜放弃清白也要攀上裴渡,除了让他生情,毁掉那份奴籍文书之外,也是为了自保。

    谢栀曾仔细想过,那给她下药之人的意图。

    毁人清白,除了警告之外,也是叫她身败名裂,再没有攀附权贵的可能。

    攀附权贵?离她最近的……

    是裴渡!

    莫非有人喜欢裴渡,因为裴渡才对自己下手?

    这个猜测叫谢栀有了危机感。

    背后之人深不可测,谢栀却无法相信裴渡真的会替她将人找出来。

    毕竟,对于裴渡而言,自己这点事,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那人既然能利用疏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下药,事后还一举将人灭口,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谢栀不敢拿自己的命赌,可她一时半会又离不开裴府,不如索性将计就计,将裴渡拉下水,让他不得不查。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6_176251/169942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