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公主。”
“五郎,你回来了,我方才正跟荔淳说你了。”
祁陵满面春风地看着他。
“哦,公主说臣什么了?”
谢栀心下一惊,抬眸望向公主,祁陵公主朝她笑笑,道:
“当然是院中那几盆同心栀子了,五郎,你可当真是用了心,连我,都有些羡慕她了呢。”
“公主,几盆花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两人自在庭中叙话,谢栀只说自己喝药的时辰到了,借口先回房去。
裴渡点头,只看见她清瘦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还有那在空中飘摇的发带,若即若离。
……
“都起来吧,公主应当不会注意这里了。”
谢栀回到房中,让底下乌泱泱跪着的下人起身,各自干活去。
少顷,裴渡送走公主,回到房中,坐到谢栀对面:
“公主方才可与你说了什么?”
谢栀正坐在榻前用午膳,面前摆着山鸡丝燕窝、清蒸江瑶柱、樱桃肉等精致菜品,可她面色苍白,只觉味如嚼蜡,听见裴渡的话,干脆搁下汤匙,答道:
“左不过是她近日的京中见闻而已,大人放心吧。”
“那便好。”
见谢栀面色差,他不由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今日做什么了?脸色这样不好?”
谢栀不答,翟嬷嬷忙道:
“世子放心,姑娘一早都在房中待着,除了方才和公主说了会儿话以外,哪也没去。”
裴渡见她不想吃了,便让翟嬷嬷去端药来,又哄道:
“荔淳,我今日猎了一只银狐,剥了皮再给你条毯子如何?”
谢栀听到这话,胃里顿时一阵恶心,走到痰盂前便开始呕吐。
她吐得眼冒泪花,推开身后一脸紧张的裴渡,瓮声瓮气道:
“大人,我困了,要去睡一觉。”
侍女服侍她漱过口之后,谢栀径直进了内室。
“喝了药再睡。”
裴渡接过翟嬷嬷端来的汤药,走到内室,一口一口地喂她。
她这一睡下,再醒来时却是哭醒的。
此时已然是入夜时分,内室中熄了灯,裴渡正在外间看书,听见哭声,急忙入内去瞧她。
“怎么了?怎么哭了?”
谢栀捂着眼睛,语气中是慢慢的惧怕:
“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
“什么梦?”
“我梦见你不让我走,我一辈子都被关在仰山台,直到老死。裴渡,从我回来到现在,连府门都不能出,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啊!”
“我哪里骗你了,你先放松,别激动行不行?”
谢栀满脸是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要,我昨日就听人说,河面早已破冰,各处码头的船只都已然恢复运行了,裴渡,你是不是反悔了?”
她泪流满面,气得大喘不止。
裴忙立刻摁住她:
“你别乱动,一会伤着自己,好好好,你想去哪?我让人送你,成不成?”
“我明日就走,先离开京城再说,去哪不告诉你。”
谢栀用哭腔道。
“好,我明日派一支队伍送你可好?”
裴渡转身去寻火折子点灯。
“不用,我带清圆一个人走。”
“这些明日再说,你先放松,不哭了。”
点亮床边的烛灯后,裴渡顺带伸手拉了拉床头的铃铛,立刻便有守夜的侍女进了屋:
“世子。”
“端安神药来。”
裴渡低声吩咐。
“我不要喝那些药了,每日睁眼也喝闭眼也喝,裴渡,你是不是在我的药里动了手脚,为何一喝就困得要命!”
“那是你自己身子不好,与药何干?”
谢栀虽然困,但行动能力迅速,生怕裴渡反悔,第二日辰时未到便已然收拾好包袱,准备出发。
裴渡今日十分反常,格外好说话,特地给她派了一支队伍,足足有二十个侍卫,还顺带捎上了翟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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