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混过去,但季晚棠心里还是很不安。混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谢闻璟还要旧事重提,她总不能每次都用这个方法吧?

    那她还是要命的。

    而且,这一次算是让她混过去了,是因为谢闻璟还没有那么想要探究真相,所以被她糊弄过去了。下一次,等谢闻璟真的想要搞清楚这一切的时候,恐怕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季晚棠是被谢闻璟抱回去的,路上的侍女小厮一个个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这种场面,让季晚棠这样脸皮厚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在了谢闻璟的脖颈里。

    望舒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后就等在廊下,无聊地数蚂蚁,本来她是想和文莱说说话打发一下时间了,但文莱和谢闻璟真是一脉相承,板着一张脸,也不爱说话。望舒碰了壁,也不是个热脸贴冷屁股的性子,就自己数蚂蚁去了。

    看到季晚棠被谢闻璟抱回来,望舒忍不住感慨:姑娘若是正妻,就好了。

    目前看来,任谁也不会喜欢自己夫君有个这么宠爱的妾室。万一以后公子要是娶妻了……

    望舒甩了甩头:不想这么远的事情了,专注好当下吧。

    谢闻璟进了房之后把季晚棠放下来,道:“明日你一人回府,我要去点卯。”

    见季晚棠不回应他,谢闻璟拨开季晚棠散乱的额发,道:“你是和我一起回京都,还是一个人回去?”季晚棠声音有点沙哑:“妾身一个人回去就行。”

    想想也知道,明天她回去后,定是江氏那边跑一趟,季夫人那里跑一趟。

    又要与这些人虚与委蛇。

    第二天季晚棠醒来的时候,谢闻璟已经离开了。

    坐在梳妆台前,季晚棠掀开衣领看了看锁骨和脖子上的痕迹,有新有旧,不算密集,但也绝对不稀疏。

    谢闻璟是属狗的吗?

    季晚棠眼神闪了闪,被啃就啃了,但绝对不能轻易地被啃这么多下。

    今日谢闻璟一上值就察觉到了四面八方调侃的眼神,他倒是镇定,拿着东西就要继续满大街跑。

    出了户部的门,和他暂时共事的唐司明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把他拉出人群,小声问道:“前天可是好多人都看见了,辅国公府的一辆马车出了城门,今天才回。”

    “真去接你那美妾了?”

    谢闻璟瞥了一眼唐司明,非常冷酷无情:“当值的时候,不要谈这些。”唐司明被这话噎了一下,偏偏他还没法反驳。

    “你啊,小心着点吧!”唐司明叹着气摇头。

    季晚棠回到辅国公府已经是下午了,即使是日上竿头,京都也依然北风萧萧,冷得行人瑟瑟发抖。

    门房看着望舒扶着季晚棠回来,不由得为之侧目:这位季姨娘真是好手段,和大公子吵架了,居然是大公子亲自去接的她。

    实际上季晚棠是腿软,站不稳才让望舒扶的。

    季晚棠一进府,这消息就到了江氏这里。

    正在看账本的江氏一顿,随即道:“回来就回来了,难道你还真以为她能在庄子里待很久?”身旁的丫鬟看了一眼江氏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那夫人,要不要把季晚棠喊过来?”

    “现在?还是让她和自己母亲好好亲近亲近吧。毕竟,再不亲近,就没机会了。”江氏冷笑一声。见状,丫鬟乖乖闭嘴,不再说起关于季晚棠的话。

    季晚棠本以为自己回霁月轩的路上应该会碰到季淑然,再不济也是季夫人的人,但她没想到,来找她的是谢闻桉。

    “喂!”谢闻桉隔着老远就冲她大呼小叫,“谢闻璟的小妾,你给小爷站住!”

    季晚棠很想当做没听到,但谢闻桉已经指名道姓了,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勉强挂上一个笑:“二公子找妾身有什么事吗?”谢闻桉跑过来,每跑一步都和地动山摇一样。

    还没说什么,谢闻桉忽然指着季晚棠身后的望舒道:“是你!那天死活都不肯和小爷走的小贱人!”闻言,望舒还没反应呢,季晚棠就道:“二公子若是没有事,妾身就先告辞了。”

    “你敢不听小爷的话?你信不信小爷马上找人把你发卖了!”谢闻桉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暴跳如雷,肉乎乎的手就要去扯季晚棠的衣服。

    季晚棠灵巧地避开谢闻桉,道:“二公子,妾身是大公子的人。”谢闻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放下手,恶狠狠地看着季晚棠:“你真的把谢闻璟迷得神魂颠倒?”

    这词可用得真糟糕。

    季晚棠想了想,才道:“大公子是个有分寸的人,不存在这种情况。”闻言,谢闻桉嗤笑一声:“得了吧,现在京都里谁不知道谢闻璟为了接你和你在别院里待了一天,他要是个有分寸的人,根本不会理你。”

    说着,谢闻桉眯起眼睛,不过因为谢闻桉脸上的肉本来就把谢闻桉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所以眯不眯眼在季晚棠看起来都差不多。

    “你要不说说,你是使了什么下作的法子才让谢闻璟对你神魂颠倒?小爷也好学学。”谢闻桉摸了摸下巴,“或者,你要不要弃暗投明,投向本公子?”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季晚棠很想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但她忍住了:“二公子休要胡言,这话不仅是羞辱了妾身,更是羞辱了大公子。若是二公子只有这些话的话,不若等大公子回府,和大公子说。”

    说着,季晚棠便带着望舒离去。

    谢闻桉本想再把季晚棠叫住,可文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冷冷地看了谢闻桉一眼,把谢闻桉看得打了个哆嗦。

    那一瞬间,谢闻桉觉得浑身都疼了起来。

    而季晚棠,再一次在回霁月轩的路上,被拦住了。

    只不过这个拦路的人在季晚棠的意料之中。

    大半个月过去了,季淑然的脸也好得差不多了,单薄的身子站在寒风之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姐姐怎么站在冷风中?万一冻坏了身子可要让母亲和妹妹心疼了。”季晚棠先发制人,抢占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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