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这一条,沈清棠只是女儿身,她嫁人生子,同样不会被限制。

    李素问回头往沈清棠房间的方向瞄了眼,“清棠身子看着越来越笨重。不知道龙凤胎会不会比一个孩子提前生?”

    沈屿之坐直身子,敲了敲厅堂的窗户,“五爷,龙凤胎会不会提前生?”

    孙五爷从窗户里探出头,“按理说也是怀胎十月。不过大多数怀双胎的产妇在八个半月到九个月左右就会生产。”

    “啊?”李素问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八个月就生?那岂不是还不到一个月了?咱们还没雇产婆呢!不行,我明日进城得先找产婆去。”

    “娘。”沈清棠带着睡意的声音从她房间传来,“咱们明天不进城。”

    “啊?”李素问不解,“为什么?”

    “因为,季傻子捅了大篓子。”

    沈清棠说着推开窗户探出头接着手往下一甩就听见铜板叮叮当当的声音。

    李素问、沈屿之和孙五爷瞪大了眼看着沈清棠两手不停地往外倒铜钱串。

    她睡醒后,看见一大麻袋百斤以上的铜板,突然想知道腰缠万贯什么感觉。

    就找了根编草苫子用的细绳,边数边串铜钱。

    十五贯铜板,一万五千枚。

    几个人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看着长长的铜钱串像蛇一样盘在地板上。

    他们不是没见过钱,只是没见过这么多铜钱同时放在一起。

    “这是季宴时套回来那十五贯铜钱?”李素问惊道。

    沈清棠点头,“对,但不止十五贯。确切地说是十五贯六百五十文钱。”

    沈屿之咂舌,“这么大一笔钱!难怪人家不肯善罢甘休。”

    沈清棠眉眼里也有些无奈,“我以为他就套了六贯钱。”

    没想到他还逼着掌柜强买强卖。

    “那你们岂不是跟北川地头蛇的梁子结大发了?”孙五爷感慨。

    “所以才愁!”沈屿之长长叹息一声,“属实有些麻烦!”

    “要不……”孙五爷目光一一扫过沈家人,给他们出主意,“你们干脆把季宴时和这一麻袋铜板都送去给那个什么王员外家。这样,累赘和麻烦不都解决了?”

    沈屿之没听出这句话里的试探,朝孙五爷瞪眼,“老哥,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季宴时是不怎么讨喜,可他是为了给清棠出气!我们怎么能恩将仇报把他推出去?”

    李素问连连点头,“宴时这孩子虽然心智上有点残缺,但人家为了清棠才出头,帮了我们沈家,回来的路上还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把他退出去挡灾还是人吗?”

    顿了顿,“就算他没救我们的命,也不能推出去。坑害无辜之人会遭报应的。”

    沈清柯也开口:“平日里我也看这小子挺不顺眼。想把他扔出山谷。但一码归一码,我也不同意把季宴时推出去。”

    提出馊主意的孙五爷心里暗暗感动,王爷幸亏遇见的是这样一家人。

    自己要替王爷报恩,好好待这一家人。

    正琢磨要为沈家人做点什么,就听见沈清棠凉凉的声音。

    “我倒觉得孙五爷这个提议不错。”沈清棠靠在窗前,摩挲着下巴,隔着露台望向季宴时的房门。

    孙五爷:“……”

    心里愤愤,亏我们王爷对你那么好!

    狐狸精!

    白眼狼!

    “这丫头又开玩笑。”沈屿之失笑摇头。

    “我没开玩笑。”沈清棠掰着手指头权衡利弊。

    “首先,季傻子心智这样,加上我们把铜板都还回去,王员外应当不会过于计较。”

    “其次,就算王员外是心狠手辣的人,可季傻子也不会任人宰割。他武功深不可测,就员外养的那点儿看家护院怕是不够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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