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大宅。
谢寅礼把虞雀的条件转述给谢母他们。
谢母和夏母并列而坐,夏茹慧自知惹了祸,自己一个人坐在一侧。
谢云鹤因为公司的事还没回来。
整个客厅里也就谢寅礼、夏茹慧和谢母姐妹她们。
听见谢寅礼说出的条件,谢母当即坐不住,豁然站起来,“不行,你凭什么和她结婚,她就想用这个事攀上谢家,这么心机深重的女人不能进谢家!”
谢寅礼手指摩挲细长的烟身,未发一言。
夏母脸色有点不好看,“我也不同意。”
夏茹慧帮腔:“如果要表哥娶一个低贱的下等人,那我宁愿自己去坐牢。”
夏母拍了拍夏茹慧的手背,心疼地说:“你坐什么牢,你表哥肯定还有解决方法,他从小就聪明,对不对?”
说着,她希冀的目光看向谢寅礼。
谢寅礼淡淡说:“我能有什么办法?监控摄像头拍的一清二楚,又有那么多人围观,你们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
公共舆论在当今社会,就是最大的一把利器。
处理的稍有不慎,便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夏茹慧那么嚣张的行事,更是被不少现场观众拍下来,发到网上,现在是花大价钱稳住了,但之后呢?
对谢家和夏家都是一场重创。
现在网上已经有了抵抗夏家产业的人群了,夏父都派人过来骂了一顿,正焦头烂额的处理。
可真的要让虞雀如愿吗?
夏茹慧不同意,牙齿咬紧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母一脸为难,“这件事是茹慧做错了,那边要赔钱、要房子,我们可以都答应,她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猩红的烟在男人指节上明明灭灭。
他后背倚在桌上,唇角讥讽地扯出一个笑来,“其实我觉得这个案子也判不了多重,几个月就出来了,表妹你要不然——”
语调拉长,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
夏茹慧当即白了脸,大叫:“我不要!”
谢寅礼转目看向谢母。
谢母一脸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边是亲妹妹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纠结道:“茹慧,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最近情绪这么激动,行事这么偏激啊,你这我们两家都不好收场。”
夏茹慧:“……”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看见江让的照片,她就气疯了。
回过神来,就已经站在医院门口。
对着虞雀动手了。
谢寅礼弹了弹烟灰,语气平静:“你们自己决定吧。”
谢母不死心,“就真的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妈,你也知道,这种女人很难解决的,人还是太太班出来的。”他抬起眼,“金钱对他们不起作用,换个男人也能有,她看准了我谢家的权势,你觉得人会那么容易松口吗?”
谢母嘴角紧抿,她瞥了瞥夏茹慧,眼底多了一缕埋怨。
谢寅礼低声冷嘲:“其实大哥也是单身,如果你不舍得我,大哥应该也是可以的。”
肉眼可见的,他对这件事已经很不耐烦了。
警局到现在,一直是他出面协调,现在还要搭上他的人生。
是个人都应该发怒了。
谢母:“那怎么行!”
夏茹慧:“我不同意!”
谢寅礼狭长深邃的眼眸闪了闪,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夏茹慧眼神里难以掩饰的嫉妒和疯狂,随后脸上表情更冷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谢母对这样的谢寅礼还是挺怵的,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解决办法。
她到口的想法说不出来,只能沉默。
因为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偏心,也没有人会光明正大地说谢云鹤和谢寅礼不一样。
谢云鹤是谢氏集团的下一任继承人,不能娶一个孤女,她们这么久也没有定下谢云鹤的未婚妻,也是因为她们心气太高,看哪个都觉得不顺眼,不然早就在生日宴给谢云鹤定下了。
但,谢寅礼适时牺牲也是可以的。
夏茹慧沉不住气了,“又不是真结婚,搪塞一句不就行了,难道真想让我坐牢吗?”
谢寅礼冷声:“我欠你的吗?”
夏茹慧一瞬间白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站起身,“我知道虞雀是你养在外面的女人,但我可是你的亲表妹,你和她都睡了这么多遍,给人个名分也不过分吧,就当为了我,等到这件事过去,你再把她踹了不就行了?”
夏母和谢母对上一眼,唇角翕动。
谢寅礼抬了抬眼,眸色沉沉怒意,他环视周围一圈,一字一句,语气渗冷到极点:“夏茹慧,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夏茹慧瑟缩了一下脖子,刚刚腾升的怒意消失不见,她躲到夏母身后。
梗着脖子说:“我是说真的,你反正也没睡腻不是吗。”
这话委实难听。
夏母训斥道:“茹慧!”
夏茹慧闭上嘴,谢母去拉谢寅礼到角落一侧。
差点混乱的场面归于平静。
谢母低声:“你茹慧表妹也是心里不舒服,你别和她计较。”
谢寅礼:“她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你觉得她这话合理吗?”
“……”谢母沉默几秒,艰难说:“其实我觉得她的办法可行,儿子,其实也就一个女人而已,咱们先答应下来,至于结婚,我们可以拖。”
谢寅礼定定看着谢母。
谢母眼里不是滋味,听见背后哭泣哽咽的声音,她还是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谢寅礼眉心皱紧,手指捏住烟身,语气失望:“妈,我是你儿子。”
“对,你是我儿子,但茹慧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所以如果你同意帮你妹妹解决这件事,我把我名下3的谢氏股份给你,当做补贴你。”她说。
谢母的股份是早些年谢父赠与的,为的是每年拿分红,她自己也就百分之五,现在给了五分之三给谢寅礼。
谢寅礼不为所动。
谢母继续加码,“并且谢氏最近还需要一个总经理去挑大梁,做项目,我觉得你很合适,我去和老大说。”
最终,谢寅礼低低叹口气。
谢母看着谢寅礼的动摇,微微松口气。
叮嘱说:“但转股份这件事,你别和别人说,我怕你大哥有想法。”
—
谢寅礼出了谢宅,就看见守在一侧的范荣。
范荣低声在谢寅礼耳边说了几句。
夏茹慧心情不稳定的事,处处透着怪异。
早在进警局之前,谢寅礼就让范荣去了夏家一趟。
不查不要紧。
一查,里面就露馅了。
谢寅礼眯了眯眼,冷冷笑了一声:“他倒是胆子大,精神病的药都敢给茹慧吃。”
范荣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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