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叔眼眶泛红,主动同杜五爷杜恒一起,接下守棉的重任。

    哪怕杜逸之说了,官府同南杜勾结,棉商也对他们蠢蠢欲动,他也不怕!

    不冒险地,何处建功!

    众人散去,杜逸之摸摸心口,还好,良心还在。

    虽然他忽悠了北杜,但……也不算是全忽悠吧。

    至少此事办成,南杜讨不了好,北杜又得了民心,此消彼长,未必不能将南杜彻底吞下。

    接下来几日。

    林弈在等京中消息。

    大棉商们也被府衙派来值守的衙役,将蠢蠢欲动的心思暂时压了回去。

    严知府还没想到更好的法子……

    几方谁都没有轻举妄动,倒让盛世堂安稳了几日,这几日越来越多的百姓从下辖县乡跋涉来买棉。

    眼看着宅子内的棉越来越少,第二批的棉,也即将快运到的时候。

    京中信件,终于到了!

    先收到信的,是杜三爷。

    南杜的杜三爷,也就是杜成的父亲!

    数九寒天,冰雪封城,哪怕是杜家想要送一封信出去,其实也是很困难的。

    但杜三爷这日一大早,便在自己的书房内看到了一封信件。

    他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

    待看清楚信件下压着的一个东西,原本的不可置信,刹那转变成难以压抑的狂喜!

    是那位吗?

    居然是那位!

    若不是那位怎么会有当初他们孝敬上去的东西?太好了!南杜这些年一直通过贵人在向那位示好,如今总算是被那位看见了!

    也不知,那位是想让他们做什么?

    杜三爷恨不得这就打开信件看看,但他还是强行忍耐住,揣着信件与信下的东西,便走出书房。

    “老爷?”端着热热的蜜梨水进来的杜三太太诧异:“您要出去?”

    “嗯。”杜三爷顾不得理会她一个妇人。

    走出去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杜成呢?”

    “成儿刚好不久,我让他在房里躺着。”杜三太太道。

    “少年人家不过是病一场,如今烧也退了,去让他起来,陪我一同去找父亲去大房。”

    “啊?”杜三太太一听:“是要给成儿讨个说法?”

    “讨什么说法,那都是小事!今儿可是建功立业的好事。”

    杜三太太不懂,但她如同大多数内宅妇人一般,丈夫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去房内叫醒儿子。

    杜成换了衣服走出来。

    整个人相比之前纵马惊吓杜逸之时瘦了不少,且整个人的身上多了一种阴郁的气质。

    杜三爷带着儿子去找了父亲,父子三人一同来到大房,见到杜老夫人,杜三爷才神神秘秘将揣在怀里的信取出。

    杜成不明白一封信为何要这般慎重,但杜老夫人和杜三老爷,一看见信便霍然起身。

    杜老夫人深吸口气,赶紧吩咐人去请二房的人。

    很快,南杜此时能在此说上话的人齐聚在一间房内。

    除了杜成,每个人脸上神情都很亢奋。

    “老三,将信打开吧。”杜老夫人发话。

    杜三爷终于当着众人的面将信上的封泥打开。

    所有目光注视在信件上。

    待看清信件中的内容,杜老夫人嘴角溢出笑容。

    信件中提及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便是烧棉!将盛世堂在冀州府囤积的棉花付之一炬,便无人再能阻止棉价暴涨;

    第二,是配合林弈,拉拢冀州府的各大棉商,将棉价推高。

    杜三爷愕然地张了张嘴,“烧、棉?那位……居然要烧棉?”

    “哼!杜逸之仗着是为公主办事,毫无顾忌,得罪了多少想趁机敛财的棉商,看来,这信中叫林弈的恐怕便是那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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