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可以长出一副新的身体,一副娇娇喜欢的、不会有丑陋疤痕令人看了就生厌的身体。
啊,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期待了。
妘娇用力嗅了嗅,她只是流个鼻血,怎么感觉血腥味浓了好多。
鬼使神差的,她转过了身。
“你这是做什么!?”
妘娇吓了一跳。
晏时手上拿着匕首,冷白冰冷的刀身沾了温热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往下坠。
一道狰狞的伤口横在身体中间,流下了好几道血痕,像朱砂红的水墨泼在泛白的画卷上。
晏时眸子里疯狂肆虐,声音微微上扬,嘴边的弧度翘起,抑不住地欢喜。
指尖捻起一抹血,指尖颤了颤,眸子里是快要溢出来的痴恋。
“娇娇你看,我很快就可以重铸一副身体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些丑陋的伤疤,很快就会捣碎不见,到时候你就不会生厌了。”
他高高举起匕首,刀身泛了一道冷光,准备刺下第二刀。
砰的一声,匕首落地。
妘娇用力拍开了它,还有些后怕,又捡起它扔到了外间。
赤脚跑下床,又翻找出一个药箱,幸好晏时疼她疼得过于细致,生怕她会磕着碰着一点,哪里都备着药箱。
她拿着一瓶止血的药粉,一股脑地撒在他的伤口上。
白色的粉末撒过伤口,有些撒在了血肉里,可见这一刀割得有多深。
妘娇半蹲在他身前,撒到一半,药粉被晏时抢了过去。
她生气地抬头看他,“把药粉给我。”
晏时像是听不见,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指尖在她鼻翼抹过,干净的指腹多了一点血。
是她猝不及防流出的鼻血,只有一点点还没止住。
鼻血事小。
妘娇要抢他手里的药粉,晏时捏在了手里。
眸子里的疯狂尽数化成了担忧,声音慌得震颤,“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你先把药粉给我!”
晏时指腹一点点抹干她的鼻血,声音很低,藏了愧疚,“你流血了,你怎么流血了?疼么?别怕,我给你止血。”
妘娇用力拍开了他的手,手臂上赫然多了一个五指印。
晏时像是感觉不到痛意,哄着她,“听话,上药。”
疯了。
他自己那么大一个伤口看不见吗?
她说什么都听不见是不是?
妘娇吸了一口气,低了下头,捂着鼻子不让他碰,“你先把你伤口的血止了。”
晏时毫不犹豫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药粉止血原本是要一点时间的,但他眼睛也不眨一下把药粉生生揉进了翻开的血肉里。
“好了,止住了,娇娇把手拿开让我看看。”
妘娇摇了摇头,指着一旁的绷带,“你再把绷带绑上去。”
晏时头也不抬,拿过绷带就往身上缠,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绕了几圈。
“我缠好了,娇娇乖,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妘娇这才松手,“我没事,你看,我只是流鼻血,已经止住了。”
晏时还是不放心,“为何会流鼻血?不行,宣府医。”
!!!
妘娇一把按住了要抱她的手,“谁叫你衣服不好好穿,到处勾人,你把衣服好好穿上我就不流鼻血了。”
说完,她脸上一热,不自然地瞥开了眼睛,耳尖悄然变红。
晏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不可置信,很轻很轻,“娇娇是说,我勾-引到你了?”
“?”
“!!”
妘娇轰的一下,脖子以上热乎乎一片。
晏时的声音带了一抹微微上扬的兴奋和紧张,“娇娇还喜欢摸这具身体,还喜欢用这具身体?”
“??”
“!!!”
妘娇的脑子炸开了花,脸上热得发烫。
那个用字是什么意思?
后知后觉,他往自己身上划刀子不会是因为误以为她不喜欢他了吧?
晏时将人用力地揽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和她揉为一体。
妘娇拍了拍他,示意松开一点。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了?”
晏时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沉闷,“在书房,你拢好我的领子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犹豫。”
“……”
妘娇没好气道,“那么冷的天,你敞着领子,我怕你着凉。”
晏时眼睛亮了一下,心底有一块变得柔软起来,“那你大可以关窗,为什么要走?”
妘娇咳了几下,“谁叫你敞着锁骨,我再不走鼻血该流下来了。”
晏时眼睛弯了下来,轻笑了一声,“原来我在书房已经勾到你了吗?”
哪有人说得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啊!
妘娇顶着快要熟透的脸,嗯了一声。
晏时又低低笑了几声,在她颈窝间蹭了一下。
她还是喜欢他的。
他心下一动,卷着她的耳垂卷进嘴里吮了吮,用牙齿衔着,稍稍用力咬了一下,又兀地松开。
勾就要勾到底。
他还没到底。
体温逐渐变得滚烫,分不清是他穿得薄还是两人贴得近。
地上常年铺着厚厚的毯子,即使躺下去也不会觉得冷。
妘娇被他轻轻放在毯子上。
他撑在她身上,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薄纱半挂在臂弯,胸膛大敞着,露出分明的腹肌,血色在腹肌上绽开,腰上一寸缠着白色的绷带。
妘娇呼吸凝了一下。
画面极具冲击力。
唰啦一声。
丝绸撕裂的声音。
晏时身上的薄纱撕成了条,握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在她手上缠绕。
“前几日,我原本是想用发带去林府将你绑回来的。”
妘娇颤了颤,她已经被绑了,总不能绑两道吧。
晏时音调低沉地笑了一声,“小乖猜猜,我今日想用它做什么?”
他不紧不慢地解下腕上的红发带。
不等妘娇猜透,眼前暗了下来。
质地柔软的发带蒙在了她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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