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晨郡主乖乖的洗完脸,全程没有任何拧着的反调。跋扈郡主不发疯,陡然安静下来,顾槿总算得了些清静。
脸上没有了任何遮盖物,兴晨郡主甚至都不敢再看那铜镜。顾槿总算看清楚了她脸上的情况,很多痘包都已经被含有多重刺激物的脂粉给咬烂了,情况确实不好。
而喜鹊则在自家郡主脸上看见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那一声巴掌······
她下意识瞪大了眼,偷摸在顾槿和兴晨郡主之间来回打量。却惊讶的发现自家郡主乖顺得不像样。
从她进府至今,除了陛下和皇后,兴晨郡主跟谁都能顶上两句,哪怕是慎亲王妃都拿她没办法。
这半个时辰不到,顾将军居然能把蛮横跋扈的郡主给治服了?
喜鹊心中满是难以置信,兴晨郡主则急不可耐:
“然后呢,该怎么治?”
顾槿仔细看了半晌,看得兴晨郡主都不自觉逃避了眼神,这才沉声道:
“郡主稍安勿躁,我需要跟姜太医对接一下他给你用过的药。”
一听这话,兴晨郡主的脸色立马又变了。原本以为马上就能用上秘方了,居然得到这么一句话,那她岂不是还要等?
就在她忍不住 又要尖声质问时,脑海中突然闪过顾槿掐着她脖子时的狠厉眼神,出口的话也顺耳了不少:
“顾大人不是说,你手里有秘方吗?”
能和这丫头正常交流,顾槿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喜鹊,再次被震撼到了。
向来顺我者昌的郡主,碰壁之后居然没发脾气?按照正常情况,现在顾槿要被砸一杯茶水在身上了。
“我的秘方是外敷用的,可郡主的情况还需要内调。我得先知道姜太医用过什么药,才能确定什么方子有用。要是我们俩的方子用重复了,郡主用着药没效果,受苦的还是你。”
顾槿解释得明白,兴晨郡主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毕竟她也不愿意天天遭罪喝一天比一天更苦的药。
只是今天折腾这一遭,最后得了顾槿一句“稍安勿躁”,兴晨郡主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再次追问:
“那顾将军何时才能带着配好的药过来?”
“明日。”顾槿说得肯定,端起茶碗,又看了看她的脸,接了一句:
“待会儿郡主谴个人跟我回去一趟,我那里有消肿止痛的药膏,今晚先敷敷脸。”
她这么一说,原本已经被转移注意力的兴晨郡主,突然觉得脸上的巴掌疼了起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这一分钟,她是又恨又委屈,眼眶子一下就红了。
顾槿看得头皮一麻,同为女子,她也算了解这小丫头的心思,变相地开解了一句:
“郡主的手劲是真的大,拽得我头皮生疼,怕不是已经没了一把头发。”
顾槿注意到,她说完这句话,那丫头将掉未掉的眼泪收了回去。嘴角微动,似乎想笑却又不敢笑。
之所以特意把兴晨郡主拽她头发的事情说出来,一个是为了提醒对方,是你先动手欺负人,我吃了亏。这会让喜欢处处占据上风的兴晨郡主觉得,自己也算压了顾槿一头,因而格外有成就感。
二来嘛,意在告诉对方,我虽然打了你一巴掌,也是你理亏在先。要是因为这个去告状,是讨不了好的。
不管兴晨郡主有没有全然接收到这两个点,反正她没哭没发疯就行。
“行了,天色不早,郡主也该休息了。我与姜太医对完药方就会给郡主医治,这便告辞了。”
顾槿放下茶碗站起身来,正要抱拳,兴晨郡主却急匆匆站起身来:
“你等等啊!”
不是都说清楚了,又有什么幺蛾子?
顾槿动作一顿:“郡主还有何事?”
朝着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了然退出,又关上了房门。兴晨郡主这才开口道:
“和亲的事情······顾将军能不能帮帮我?你也是女子,当知道此事无异于灾难······”
嚯,这丫头还知道唤醒顾槿的同理心之后,再让她心软帮忙了。
只不过,顾槿可不会轻易应承下来。和亲的传闻就是约束兴晨郡主行为的绳子,要是现在让她知道消息是假的,再想制住她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于是,顾槿温声打断了对方的欲言又止,安抚了一句:
“局势尚不明朗,郡主现在先不要想那么多。要是有了消息,我会告诉郡主的。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也会想想办法。”
“我大晟武将,可不怕打仗,派人和亲便是奇耻大辱。”
如果说顾槿前面的话,兴晨郡主还觉得敷衍,这后头一句让她彻底放下心来。
即便一直看顾槿不顺眼,可拜广大说书先生所赐,兴晨郡主也听了一些顾槿在战场上的事情。“不怕打仗,不求议和”也确实是武将能说出来的话。
“好,那便拜托顾将军了!”
兴晨郡主原本以为,她姿态都放那么低了,应当能得到顾槿的一句保证,可谁知对方话锋一转:
“可要是因为郡主看我不顺眼,或者是做出什么讨人厌的事情,那这仗,自然还是能不打就不打的。”
这边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兴晨郡主柳眉倒竖,顿时气急:
“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帮忙?”
因为慎亲王在封地,这京城的府上,慎亲王妃没有办法跟朝中官员走动。兴晨郡主也因为脸的问题一直没有出门,又因为王府底子薄,在朝中没有人脉和交情,遇到这桩事情,母女两个竟成了无头苍蝇,一时不知道该去求谁。
慎亲王妃也去宫中求过王皇后一次,可彼时双方商议刚刚开始,形势不明,王皇后也不敢保证什么。只能一个劲安抚慎亲王妃,只说陛下心里有数。
本来也被安抚下来,谁知流言越闹越凶,后来就连府中下人也在讨论。本就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的母女俩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慎亲王妃也给自家丈夫去了信,可信件送到都不知猴年马月。兴晨郡主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好容易见到对事情有所了解,并且有些能力的顾槿,只想着要死死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顾槿则微微一笑,好歹也没有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轻声道: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郡主老老实实,不到处招惹是非,好好待在家里治脸就好。”
这样就可以了?
兴晨郡主还没反应过来,顾槿就已经转身大踏步出了屋子。
着急去吃晚饭的顾槿还不知道,她觉得此时应该反思自己行为的兴晨郡主,面上却是一片凶光。
敢打我?敢吓唬我?等到治好了脸,摆平了和亲的事情,本郡主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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