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主母重生,改嫁渣男小叔甜爆生崽 > 第104章 叫我宁娘子
    宁以卿无言以对。

    可不是?丘鹤年用的那药易使人神智不清,他接下来几日不知还要发几次魔怔,折腾几次,若不叫她这个年轻力壮的来守着,难道要让家里剩余的三位年过半百的长辈来照顾?

    于是,她假作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懒洋洋地倚着床背,闭目养神。

    原本就紧张着要给他解毒,她连午膳都没吃,适才又同他这一番缠斗,费了不少体力,累都累死了。

    肩膀微微发凉,她没来由地又想起陆宴礼方才逾礼出格的举动,心中的气恼的火苗又蹭地燃了起来,更是不愿意搭理他。

    陆宴礼不死心,带着笑意又轻声唤了一句,“夫人?夫人?”

    “侯爷请自重,”宁以卿眼睛都懒得睁开,冷冷挖苦道,“叫我宁娘子就可以。”

    “不太妥当,”陆宴礼仍旧一动不动盯着她潮红未褪的小脸,面不改色道:“难道这几日在岳父岳母、或是丘老先生面前,也要如此称呼夫人吗?”

    宁以卿缓缓睁开美目,冷冷睨着他,“从前侯爷不是将分寸拿捏得极好,随时都能切换自如?”

    陆宴礼虚弱一笑,抬起自己扎着纱布的手臂,“可如今我受伤了,人在虚弱之时,脑袋都是不甚清楚的。”

    宁以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越来越觉得,如今眼前这个陆宴礼,跟她前世认知里的陆宴礼,根本就不像同一个人!

    前世那位傲然冷漠立于雪地之中,一脸生人勿近的陆小侯爷,怎么会说得出这样没脸没皮的话来?

    她旋即嘲讽一笑,漫不经心细数起来,“侯爷胸前三处箭伤,从疤痕来看当时中箭之时深可见骨,腹上有六处极深的刀伤,背上、腿上的伤痕更是不计其数。”

    “若是如今这样一点小小伤口都能叫侯爷虚弱起来,不知您从前那些战,都是怎样打下来的?”

    陆宴礼笑意不减,只当是听不懂她的挖苦,缓缓站起身来,朝屋子一侧的黄花梨连三横柜走去,在宁以卿的注视之下打开柜门,从里头找出一件褪红色浣花锦织金小袄来,又走到床旁,轻轻给宁以卿披上。

    宁以卿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避开他的接触,自己将袄子拢紧,一只手总算不用坚持不懈地捂着那块被撕开的布帛了。

    “夫人放心。”

    陆宴礼没头没脑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宁以卿不解地抬眸问道:“什么?”

    “夫人不愿我死,”陆宴礼眼中漾开笑意,“因为夫人说不愿意我死,所以往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尽力保全自己的性命,不再受这么多伤。”

    宁以卿想起之前为了劝他同意换血,自己同他说了那么一堆掏心掏肺的话,脸蓦地又烧起来,她移开视线淡淡解释道:“不想侯爷现在就死,是因为你还没报完救命之恩。等你报完,你愿意受多少伤,都与我无关。”

    “夫人不是说,我于你也有恩情吗?”陆宴礼并不气恼,只缓缓在床沿坐下,仍旧笑着温声同她说话,“既如此,两桩恩情也算抵消。况且,夫人之前说不要我死,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宁以卿实在有些苦恼,她并不喜欢陆宴礼在说话间这样咄咄相逼,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早晚有一日,她都是要带着宁家老少远离京中喧嚣,而陆宴礼,只需要仍旧依照前世的发展,继续回到他的位置上,做他位高权重的大将军。

    他们两个人,走的从来就不是一条路,哪怕如今不得已纠缠到一起,为了日后免生波澜,也不要让彼此妄动心念的好。

    “侯爷自重,方才你神志不清做出的事情我尚且还能谅解,若又在言语之上戏弄于我,我便不会善罢甘休。”宁以卿眯起眸子警惕地盯着他,“何况,侯爷现在还欠我一条命。”

    “我欠的是丘老先生的。”陆宴礼不以为意。

    宁以卿蹙眉,对他的无赖有些不齿,“丘伯伯是我爹爹替你请来的。”

    “那我便欠的是岳父的。”陆宴礼笑着伸出手来,想要去掸她的鼻尖。

    宁以卿皱着眉毛扭头躲过,旋即利落地从绣床上翻身而下。

    陆宴礼的手悬停在半空之中片刻,未几落寞收回,眼神之中逐渐又浮现微微失落之色。

    宁以卿也有些烦躁。

    眼下两个人关系似乎越来越亲近,亲近得已经超出医患、盟友和表面夫妻该有的关系。

    意识到这些之后,她就越来越害怕,因为同陆宴礼纠葛日深的关系,早晚都会成为更大的变数。

    这种变数,就如同这次,陆宴礼为了解她之围,强行运力导致如今毒发突然,差点要了性命。

    她不想把陆宴礼拉进这洼泥潭之中,更不想他日后丢了性命。

    宁以卿垂眸,换了个话题。

    “你现下既然神志清楚,有个疑惑必得尽快解开才成。你在这房内不要出来,我去唤丘伯伯过来。”

    陆宴礼以为宁以卿想借口逃离,只看着她许久,想要从她脸上读出其他情绪来,却发现她此时神色凝重,似乎真有迫在眉睫的事情。

    有些事情急不得,日后再谈不迟。陆宴礼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什么疑惑?”

    “得弄清楚,你身上这几种毒,到底是何时中的,怎么中的。”

    宁以卿面色严峻,“侯爷自己不妨也细想一下,当时受伤,是否只是意外?伤后你昏迷这么多年,又是否当真只是因为大房延误了你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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