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多说什么,赵新兰硬着头皮走进卧室,在离床头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卧室太小,否则她还想躲更远些。
看见她,墨青青双眼放光,拼命的挣扎,口中的“呜呜”声也更大了。
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床被她晃得吱吱作响。
“我能跟她说几句话吗?”赵新兰问。
依照她平时的脾气,早就自己过去拿下墨青青塞嘴的毛巾了。
可眼见对方不人不鬼的模样,怪吓人的。
丁凯点点头,上前拿下毛巾。
墨青青干呕几声后,飞快说道:“大伯母,快救我,他是个流氓、强盗、人贩子……求求你快带我走……”
丁凯哭笑不得,两人相好一场,亏墨青青说得出口。
赵新兰朝丁凯瞥了一眼,小声抗议,“要不……先把她松开吧。”
“松开人就跑了。”丁凯一阵无语,刚才白交代那么多了。
“呜呜呜……我要回家,大伯母,求你带我回家。”墨青青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要不这样说还好,赵新兰唯恐惹恼了丁凯,对方再把墨青青这棘手的包袱甩给她。
墨家虽有钱,也犯不上给毒虫祸祸。
当即板起脸,难得说几句公道话,“青青,你别任性,我都知道了,你男朋友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好好配合他,早点戒掉,年纪轻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可别犯糊涂。”
虽然都是没用的车轱辘话,丁凯听了,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墨青青希望落空,又气又急,干脆连赵新兰一块骂上了。
眼见这种状态下,也没法跟她好好沟通,赵新兰试探着跟丁凯商量,“要不给她一点吧,总得循序渐进呀,戒太狠,我怕她熬不住啊。”
丁凯暗骂她妇人之仁,淡淡说道:“万事开头难,现在不狠心,以后更遭罪!”
得,这是没商量了。
赵新兰讪讪的转向墨青青,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青青,你最近见过寒昇吗?”她终于说出来意。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废话,赵新兰都快憋坏了。
墨青青软骨虫子般扭动着身体,没好气的说:“没见过,不知道!”
她脑子里已经没别的东西了。
赵新兰急了,“自从那日他去了老宅,就再也没露过面,只是偶尔发消息,一会出国谈项目,一会又说去外地散心,倒是不时的报个平安,可我给他发视频打电话,他却从来不接。”
两只手死死绞在一起,她跺着脚,“寒昇以前从来没这样过,我越想越不对,尤其这几天,眼皮跳个不停,我怀疑……寒昇出事了。”
“青青,你说帮我盯着,那天你也在老宅吧,你堂哥他到底怎么了?”
“寒枫命短,如今我只有寒昇一个儿子,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
说到这,赵新兰都急哭了。
丁凯心中一动,那日他跟墨青青先离开的,但临走前,他交代了黄毛等人送墨寒昇去医院呀。
况且他检查过,墨寒昇只受了些皮外伤,最多再添个脑震荡,留院观察个一两天,也就可以了,怎么会失踪呢?
难道是夜鉴心做的?
可这阵子风平浪静,又不大像。
他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夜鉴心做的,却又没表现出来,那他找替罪羊交差的事,肯定瞒不过对方。
夜鉴心想对付墨青青,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却故意交给他去调查处理,难道是存心考验他?
顿时手脚冰凉,他不敢想下去。
但有一点十分确定,即便墨寒昇对叶梦宁冒犯未遂,以夜鉴心的脾气,只怕墨寒昇已经不在人世了。
叶梦宁的确很美,难怪能让夜鉴心老房子起火。
唉,八卦这些有什么用?搞不好什么时候,自己这条小命就要交待了呢。
也不知道在那之前,能不能安顿好墨青青。
目光不自觉落向床上的女人。
此时,墨青青正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眼见大伯母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还想从她嘴里套出东西来,想得美。
不能只她一个人受苦!
嘴角勾起笑意,在痛苦的拉扯下,这抹笑显得狰狞诡异,“丁凯,你出去。”
赵新兰不知道当天丁凯也在场,还以为墨青青不想她俩的计划被外人听去,况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也跟着附和,“对,我们娘俩要说几句体己话,小伙子,你先出去待会。”
唯恐丁凯不同意,还挤眉弄眼的做口型,表示自己会继续劝墨青青。
丁凯此刻心事重重,急于找对策应付夜鉴心,便没再坚持,径直离开,还替两人掩上门。
赵新兰长吐出一口气,两个眼睛汪着泪,朝前凑了凑,还是没敢贴太近,只是更方便说话了。
她要确保两人的对话不被外面的丁凯听去。
这也正对墨青青的心意。
“青青,你明明说他俩已经成事了呀。”赵新兰拍着大腿,惊觉声音大了,又气恼的拍了下自己的手背。
“对呀,我亲眼看见的。”墨青青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
“后来呢?”赵新兰追问。
墨青青冷笑,“我一个大姑娘,总不好一直盯着那事吧?看他俩成了,我就撤了!”
“啊?也就是说,你没盯到最后?”赵新兰冷汗涔涔,忍不住抱怨道:“你这孩子,办事忒不牢靠了。”
墨青青怒火中烧,心想给你办事,成了没奖励,稍稍出点岔子,就要落埋怨。
此时她已经钻牛角尖了,恨不得与全世界为敌,至于堂哥的安危,早顾不上了。
“大伯母,咱们都错了。”她恨恨的说:“肯定是叶梦宁那贱人不甘心受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堂哥害了!”
“不能吧。”赵新兰死死捂住心口,下意识拒绝接受,“她后面还来过咱家,对了,你当时也在呀,她态度看着还挺好呢。像是回心转意的模样。”
墨青青冷笑,“我的大伯母,你也太天真了,她为什么要用堂哥的手机不停的给你发消息,就是要隐瞒堂哥遇害的事呀,那天上门,八成是为了打探消息,想看看咱们察觉到没?”
赵新兰面无人色,已经把墨青青的推论全然听进去了。
“不止堂哥,她连我都不放过,大伯母,你知道我是怎么染上这毛病的吗?”想起丁凯的话,她决定在火上再泼上一勺油。
赵新兰直勾勾看着她,一副呆傻模样。
墨青青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自顾自说下去,“我从没得罪过人,却被有心人递了加料的香烟,大伯母,你说这事会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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