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封寒走了。
陆鸣雪魂不守舍地进了房间,莫介一正在给阿姜嗅闻解药。
霍当家站在一边,见她进来,便问:“督军呢?”
陆鸣雪并不理会他,往床边走。
他却依依不饶,又问:“你和那姓姚的认识?”
“你和卫督军是什么关系?”
“你叫什么?”
陆鸣雪正经过一个士兵身侧,猛地将他腰间的刀拔出来,横在霍当家的脖子上。
霍当家立即闭嘴,缩了缩脖子。
“我不管你和姚兮倩做了什么交易,但你得小心着些,要是还敢打阿姜和医馆的主意,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霍当家走南闯北,没少被人威胁。
但这样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倒是新鲜。
姚兮倩不是她的对手。
霍当家从善如流,答应地爽快。
那头,阿姜嗅入解药,很快转醒。
霍当家见事情已了,拂了拂衣袖,满面从容地告辞。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给病人看诊的大夫,事了拂衣去。
他一走,卫封寒派来的人也跟着退出医馆。
医馆终于又恢复平静。
大门需要修缮,莫介一见阿姜无事,便领着伙计们去修大门去了。
阿姜靠在床上,小口嘬着茶水。
“可还觉得头晕?”
“倒是不晕了,我只是奇怪,他用的迷药究竟是怎么制成的。”
阿姜体质特殊,寻常的迷药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他用的迷药应该是一样的,怎么他们都醒了,我反而必须用解药才能醒?”
阿姜大为惊奇,听说霍当家已经走了,不由扼腕。
“你下次若是见到他了,跟他说说,问问他这迷药究竟是什么制成的。”
陆鸣雪点头:“如果还能见到他的话。”
“鸣雪,幸好你来看我。否则我这医馆怕是毁了。”
陆鸣雪道:“封寒会派人过来,在暗中保护你们的。你也是被我连累了。”
阿姜摇头,道:“咱俩还说这个。倒是……姚兮倩竟然还活着,这事儿有点离奇哦。”
陆鸣雪苦笑,道:“是挺离奇,可惜没空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阿姜道:“要不就是庆丰侯作假,瞒天过海,要不就是她真的被埋了,但并未埋很深,加上泥土松软,她又爬出来了。”
就算那人是姚兮倩,听到一个人被活生生地埋入地里,陆鸣雪也觉得很残忍。
她道:“不管她怎么活下来的,总之她是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还要报复我们。”
“阿姜,我这段时日住在家中,不能时常出门见你,你可得警惕着些。”
阿姜笑道:“我晓得。这次是我大意了,那迷药无色无味,我都没反应过来。还有莫介一,他整天吊儿郎当的,也没一点儿警惕。现在好了,大门紧闭,谁来都不开门。”
“那要是有人来取药怎么办?”
阿姜抬手蹭了蹭下巴,冥思苦想。
陆鸣雪看向窗户,道:“不如做个吊篮,将药放在吊篮中,银钱也可放在吊篮中。”
“诶,这倒是个好办法。药材也不沉,用吊篮也不费力。”
阿姜眼珠子一转,又道:“他们毕竟是冲着我来的,不能因为我连累了我的徒弟们。”
她叫来一个伙计,对她道:“上医馆来看病的患者,若非大病,便让他们去别的医馆。”
伙计问:“他们要是问缘由呢?”
毕竟戒严解除之后,医馆还是要开门看病的。
若是让邻里街坊的认为杏芳医馆有什么问题,只怕不敢再来看病。
阿姜却不管这个,只道:“你们自己想。只一件,暂不开门,我可不想再被人迷晕一次。对了,你去做一个吊篮,取药的患者,便从二楼将药送下去。”
伙计面露惊讶,不过想到他们无知无觉便被人迷晕,险些葬身火海,便觉得是该小心着些。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患者解释呢……
伙计带着满脸的疑问出去了。
陆鸣雪也站起来,准备告辞。
“阿雪,你也要好好的。”
陆鸣雪忍不住道:“你跟我回去吧。”
阿姜一愣,笑着摇头,道:“我不能走。”
她拒绝是在陆鸣雪意料之中的,她只是压抑不住心底的那点冲动,从忍不住提议。
“那我走了。”
阿姜点点头:“我就不送你了,这床上怪暖和的。”
陆鸣雪笑起来,走出门去。
影卫也跟着出来。
他刚刚也一直在屋内,却没有一点存在感。
“你头还晕吗?”
影卫摇头:“我没事了。只吸入了部分。”
“那走吧。”
楼下,莫介一正指挥着伙计们将坏掉的门取下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比以往最难看的时候还要难看几分。
陆鸣雪走上前,和他道别。
他也只点点头,算是应承。
陆鸣雪道:“人没事就好,已经发生的事,就不要揪着不放了。也不是你的错,在这儿跟自己较劲,不如上楼看看阿姜。”
莫介一愣了片刻,突然跑向楼梯,飞快上了二楼。
陆鸣雪走出医馆,恰好看见一队巡逻士兵走过来。
等他们走远些,她问影卫:“这些是禁军,还是……”
影卫道:“是小将军的人。”
陆鸣雪放下心来,一路平安地回了陆家。
一回去,自然被年年和珍雪拉着念了半天。
被缠得没办法了,她只能道:“我可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才回来的……你们可差点就见不着我了。”
她说得可怜兮兮,还真将俩小孩儿给糊弄过去。
当即要听故事,不再闹她。
讲故事,陆鸣雪信手拈来,直接便将年年哄睡了去。
宝翠进来要将年年抱走,陆鸣雪见她有些不同了,打量半晌,问:“你好像胖了些?”
宝翠一惊,摸向脸颊,不好意思道:“是吗?想必是奴婢这几日,在府上吃得多了些,活儿又做得少,这才胖了。”
陆鸣雪笑弯了眼:“宝珠呢?我看她比你能吃,岂不是比你还要胖得厉害些?”
宝翠将年年抱起来,脸上臊红,笑道:“我这就将宝珠叫来,小姐可得仔细看看。”
说完,便出去了。
珍雪抱住长姐的胳膊,道:“真好,长姐,真好。我们都不要嫁人了,就在家里待着,多好啊。”
陆鸣雪笑着刮珍雪的鼻子,道:“爹娘怕是不能答应。”
珍雪闻言,不高兴地撅起嘴。
“嫁人有什么好的,爹娘都已经把你往火坑里推过一次了,难道还要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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