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谨慈堪堪止住笑,招招手,身后的徐滢便捧着食盒走了上来。
“你也别说二嫂不疼你,吃些糕点吧,待会大哥和邵棠说你的时候,别做声。”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吃东西,别顶嘴。
萧焕的神情更可怜了,只得化悲愤为食欲,对着糕点发起进攻。
秦宁一贯喜欢吃温宅的厨师做的糕点,见状急忙也拿筷子夹了一块,却递到萧旻渊的嘴边,说道:“阿渊,你也吃,待会被阿焕吃完了。”
萧旻渊十分给她面子,嘴巴微张,便将那块香软的糕点吃了进去。
萧焕嘴里的吃到一半的粉糯的糕点顿时就没有味道了,咬在嘴里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温邵棠毫无心理负担的搂着自己娘子的腰身说道:“真是对不住啊,在座的就你是一个人,你多担待。”
付谨慈捂嘴轻笑,这种氛围真的太好了,没人过度在意她的眼睛,还是如同之前一般玩笑,她的心情也欢快了几分。
萧焕已经被打击得毫无还手,不,是毫无还嘴之力了,只得如同付谨慈所说的,吃东西不做声了。
这些糕点是厨子做的,同付谨慈做的味道略微不同,但是也是十分美味的。
不多时,几碟子满满当当的糕点转眼只剩了几块了。
温邵棠和付谨慈没有要品尝的意思,而秦宁则是自己在夹,时不时还给萧旻渊投喂几块,亲昵之意甚浓。
见萧焕放下了筷子,秦宁还问道:“阿焕,你怎么放筷子了?不吃了么?”
叫他怎么吃得下去啊!
萧焕有气无力的回道:“我饱了。”
见鬼了,好像是谁将无形的糕点往他嘴里塞,他都撑得慌。
温邵棠丝毫不同情他,“既然你饱了,就来谈正事了。”
萧焕不可置信,“上吊还要喘口气呢,你就不能让我歇会?”
温邵棠对他可没有对付谨慈的耐心,“你如今是要上吊吗?赶紧的,喝几口水,省得待会你口干舌燥又来说我们。”
萧旻渊倒是没有催促他,只是说道:“听邵棠的。”
萧焕木然的端起茶杯就往嘴边送,他果然是小可怜,无人爱的流浪小皇子。
若是让温邵棠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得嫌弃他。
一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做什么!
温邵棠轻声说道:“阿慈和阿宁去一旁坐坐吧,困了就去旁边睡一会。”
萧旻渊也跟着说道:“旁边的厢房平时都有人收拾的,直接睡便好。”
付谨慈乖乖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于是秦宁走了过来,说道:“走,阿慈,咱们去旁边坐,他们说的那些咱们也听不懂。”
两间房间是相通的,只是有道暗门掩人耳目,也算方便。
付谨慈轻轻应了声,而后在她和徐滢的搀扶下去隔壁的厢房坐着。
女眷都走了,萧旻渊和温邵棠的心思似乎也被勾走了,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出了神。
萧焕没好气的说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重色轻友的男人!”
温邵棠这才回过神来,轻咳来了一声,说道:“宫里的情形如今如何了?”
之前他们倒是通过信,但是信上的情报哪里有他们亲自说出来的准确?
萧焕兴奋的说道:“那个女人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了,手里的权利都被四妃分走了一点,听说殿里的瓷器都换了一批,真的是浪费。”
萧旻渊稍微淡定了些,说道:“贤妃办事一向稳妥,很少留下痕迹,所以那个女人要是怀疑,也是怀疑到其他三人手上。”
毕竟那三个妃子的手的确不甚干净。
连带着,萧旻渊安插在宫里的几名妃嫔也在贤妃有意无意的提携下晋了点位份,在原帝面前也算是有说话的机会。
也算是破了继后一党在后宫中一手遮天的局面。
温邵棠冷笑一声,“你们知道么?那日我去港口,杜涧那个老东西,居然说羡慕我官大责任轻,倒显得他可怜似的,他之前在朝中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萧旻渊凉凉出声道:“之前他跟他女儿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其中一方越得皇上的青睐,另一方就会越得益,只是现在重创了萧旻乾,他们才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若是他们缓过气了,就不好说了。”
萧焕说道:“那个糟老头这么坚决一定要发展港口,不就是因为没有钱么?谁要是敢妨碍他,怕是脑袋都要没有了。”
温邵棠当然清楚,如果不是他高调出了两船货,原帝何必会找上他?
他的娘子出了事,原帝之所以会惩罚萧旻乾,不过是因为他还有点利用价值,不能让他寒了心。
若是原帝的行船之道成熟了,就会将他一脚踢开,扶持自己的官员了。
“你们的父皇啊,外在无论多贤明,本性终究是凉薄的,最爱施舍小恩小惠让人为他死心塌地了。”
萧旻渊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你在点我呢?”
温邵棠笑了,“太子殿下别忘了,几年前是怎么压榨我的。”
提起往事,萧旻渊自觉理亏,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萧焕问道:“按照你的猜测,今年可有可能将港口建起来?”
“不可能。”温邵棠信誓旦旦的说道:“你们的父皇手底下的人呐,互相推诿,进度本就耽误了不少,你们的父皇若想行船,至少也得明年开春之后一两月。”
萧旻渊倒是有些吃惊,“需要这么久么?”
温邵棠有些嘲讽,“有杜涧在,不可能会顺顺利利的,别忘了,他可是户部尚书。”
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暗中将进度给拖延了。
有可能是因为萧旻乾被禁足了,他得尽量保证港口受他们控制。
几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毕竟如今杜涧还未退下来,对于他们的威胁还是有的。
温邵棠想了想,问道:“当时曲栋被抓,是用了什么罪名?”
“当时他恰好同靖远侯府的世子拍卖同一件东西,他使了坏,世子没有拍到心头好,我不过是让人推波助澜了一下,让世子查到他一些不干净的生意,然后捉了进去。”
温邵棠不禁有些好笑,这曲栋,也太会得罪人了。
谁不知那靖远侯世子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怪不得杜涧捞不出来呢,感情是那些官员被世子压着啊。
这京城果然是势力盘根错节,稍微不留神,就会被他们的关系网给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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