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是两人一起做的，许应照着网上的菜谱做了十道菜，寓意来年十全十美。
下午三点多开始做饭，一直忙到晚上七点才算忙活完。
外面的天早就已经黑下来了，今天晚上除夕，院子里面的灯没有关，挂在柿子树上的红灯笼也亮着。
玻璃窗看进去屋里面，甘棠和许应刚把菜摆放好。
十道菜，并不是很大的桌子几乎摆满。
甘棠几乎不怎么拍照，但今天却想记下一切。
“哥哥。”
她倒完可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许应。
“嗯？”
“我们拍照合影好吗？”
许应怔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调到前置摄像，然后把手机举了起来。
甘棠见状，看着镜头抬起手在脸颊边上比了个耶。
“我拍了。”
“好。”
甘棠应了一声，随即对着镜头笑了起来。
许应按下拍照，将今年的最后一天定格下来。
太多菜了，两人吃到撑，菜还剩下大半，最后只能用保鲜膜一一封起来放冰箱。
镇上禁燃烟火，但摔炮类的还能买到，外面时不时传来一声摔炮的声音，过年独有的氛围。
客厅的那台电视许应几乎不打开，甘棠也不看，也只有今天，两人才打开看春晚。
平时十点一到，许应就让甘棠去洗澡睡觉。
今天除夕，他也就没催甘棠去睡。
过年的单子不多，许应教她玩游戏。
甘棠一开始怕耽误许应打单，一直说不玩，但许应说他手上只有一个单子，她才接过手机。
这个游戏其实不难，甘棠这段时间偶尔会看许应打，看得多了，她也有了玩游戏的思路。
两局下来，甘棠已经知道怎么玩了。
许应让她自己玩，他起身去洗澡。
甘棠玩自己玩了一局后就没再玩了，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看向电视。
许应出来的时候，见甘棠已经没玩了，不禁挑了一下眉：“怎么不玩了？”
“偶尔玩玩就好了。”
屋里面没有暖气，只有桌子里面放了台暖风机。
许应洗完澡出来，头还是湿的，甘棠见状，连忙让开：“哥哥，你坐这里吹头发，我去洗澡。”
天气冷，甘棠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她洗澡前许应都会先洗澡，让浴室暖和起来再让她去。
所以许应洗完澡，甘棠不用他说，自觉就去拿衣服洗完澡。
两个多月没有剪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甘棠裹着毛衣在客厅吹头发。
许应在一旁做作业，客厅里面不算安静，吹风机的声音和电视机里面的人声。
甘棠一直都是十点半左右就睡觉了，洗澡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困。
如今头发吹干，她坐在暖风机前，那风吹得她脸颊发红，人有些昏昏欲睡。
许应做完一张试卷，抬头才发现甘棠好像睡着了。
她怀里抱着暑假的时候他们去游乐厅那里赢的一根香蕉抱枕，脸直接就趴在了上面。
许应放下笔，走过去想把她抱回房间，刚碰到她，甘棠就醒了，眯着眼看着他：“哥哥？”
“不早了，回去睡。”
甘棠揉了下眼睛，清醒了许多：“我想第一个跟哥哥说新年快乐。”
许应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好。”
这会儿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离零点只剩二十分钟的时间。
甘棠醒来后没有再睡，见许应在做作业，她也去拿了本课外书，坐在沙发上看。
外面有零星的鞭炮声，提醒着新年即将到来。
甘棠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阵的鞭炮声传来。
新的一年到来。
甘棠看向许应：“哥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许应少有地笑了一下。
甘棠拿起手机，在微信给黎耀阳他们一一拜了年，实在撑不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许应说她去睡了。
“哥哥晚安。”
“晚安。”
房间比客厅冷多了，被窝更是冰冰的。
甘棠一进房间就被冷气扑得睡意都减了大半，这时候房门被敲响，她起身开了门。
许应拿着刚灌了热水的暖水袋站在门口：“我把暖风机拿进来。”
“不用的哥哥。”
许应把暖水袋放到门旁的梳妆台上，转身就去客厅把暖风机提了进来。
放下暖风机后，许应就带上门出去了。
甘棠抱着暖水袋，又看了看一旁的暖风机，轻声说了句谢谢哥哥，就爬上床脱衣服睡过去了。
大概是许久没这么晚睡了，甘棠沾床很快就睡着了。
外面的鞭炮声接连不断，甘棠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有小孩在玩摔炮了。
隔几分钟就会“啪”的一声，甘棠睁开眼，以为自己睡了很久，拿到手机看到时间才松了口气。
天已经亮了，只不过天气不算很好。
甘棠穿上许应给她买的新外套，提着暖风机出了客厅。
许应不在客厅，甘棠把暖风机放好，去后院洗漱，才看到在做早餐的许应。
“哥哥，早上好。”
许应回头看了她一眼，“嗯。”
甘棠洗漱完，许应已经把早餐端到桌子上等着她了。
她连忙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温水，喝了两口，准备吃早餐，一个红包出现在她眼前。
甘棠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许应：“给我的吗，哥哥？”
“还有别人吗？”
甘棠放下手上的汤匙，双手接过红包，“谢谢哥哥。”
她把红包放在大腿上，很快又重新低下头吃馄饨。
跟前的那碗馄饨热气上涌，熏得她眼睛也跟着发热。
甘棠咬了一个馄饨进嘴里面，咀嚼后准备咽下去，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堵涩。
去年春节的时候，她是在姑姑家。
她知道自己寄人篱下，不能奢求太多。
可看着表弟表妹拿着一叠红包在她的跟前炫耀，她还是有些难过。
当时姑姑看到了，但她只说了一句：“甘棠，你已经长大了，别老像个小孩一样，惦记着红包的事情。”
她没有惦记红包，她只是有些难过，十五岁的自己，居然就长大了。
可是现在，许应哥哥却给了她一个红包。
那是不是，其实她也不用那么着急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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