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还大言不惭的和孟槿交锋,结果新婚之夜,他周家的喜事连个闹洞房的都没有。
儿子又偏偏在此时,去找孟槿。
周业洵觉得自己的脸啪啪的疼。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最终还是浑身僵硬的将人送上了马车。
父子俩一路无话。
——
孟槿夜里没睡好,天还没亮就醒来了。
双喜和玲珑轻手轻脚的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孟槿洗漱。
没等孟槿开口问,双喜就交代了昨日的事情:“昨天给了医馆的小厮一锭银子,让他去通知了周府,奴婢就先回来了。”
其实双喜当时没有立即离开,她是坐在马车上,亲眼确认周业洵进了医馆才走的。
周承安再混账,也是个孩子,万一再生出什么意外,总归是要牵连孟槿的。
双喜她们四个都是行事稳妥的,孟槿也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
然后吩咐双喜:“去收拾些衣物,今日我们去一趟寒山寺。”
孟槿面色有些苍白,语气也轻的几乎听不见。
寒山寺里常年供奉着一盏长明灯,是孟槿为已故的父亲孟昭齐点的。
往年的时候,孟槿只在中元夜才留宿寒山寺,放一盏河灯。
从来没有在别的时日去过。
玲珑和双喜对视一眼,脸上都带上了一抹忧心。
双喜朝玲珑使了个眼色。
她的性子是四个丫鬟里面最跳脱的,也一向会逗孟槿开心。
玲珑明白双喜的意思是交给她,这才放心的去收拾些路上的行李。
双喜轻巧的给孟槿披上狐裘,这才打趣的说起昨日听到的周家的传言。
“小姐,周二爷这人再多的不好,总归有一样是奴婢几个都承认的,周二爷愚忠愚孝,以后也不会对少公子太差的,如今的路,都是少公子自己选的,小姐以后可千万别再忧心了。”
孟槿愣了愣,有点吃惊:“你几时也有这样细的心思了?”
双喜高兴的抬了抬下巴:“奴婢可是大名鼎鼎财神娘子的贴身丫鬟,若是不细心,可不就叫小姐被别人欺负去了吗?”
双喜夸张的挤眉弄眼,脸上表情十分做作。
孟槿扑哧一声笑了,唇角自然的勾起,身形也放松了下来。
“我原本也不该忧心的。”
孟槿不自觉的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小郡主的时候,那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纹样让孟槿察觉不对。
她直接开口点出来之时,薛莹莹慌张掩饰的动作,更是让孟槿确定,她与郡主的未婚夫关系匪浅。
若雪莹莹嫁进周家是别有目的,恐怕心思也不在周承安身上。
总归周承安也是个聪明的,吃了亏了,以后自然也会躲开些。
还有周业洵这样愚忠愚孝的父亲,周承安总归也吃不了大亏去。
至于以后,若是薛莹莹有了孩子,那自然是另说了。
孟槿想了想,还是唤来平安,去联系京里的暗桩,好好查一查薛莹莹和世子的关系,至于小郡主,也不能放过。
她其实对周家的这些事情已经没了半点兴趣。
脱出泥潭的人,只恨不的离那潭浆越远越好。
只不过,她和周家在外人眼里,总归还有些牵扯在,孟槿要确保,薛莹莹的麻烦,不会牵累到自己身上。
所以,她必须要对薛莹莹的事情知根知底。
孟槿踏出房门的时候,碰上了三婶。
玉儿也早就好转了,一副活泼可爱的模样。
小丫头开心的扑到孟槿怀里咯咯笑:“姐姐怎么才回来,玉儿好想你呀~”
说完还从衣襟里掏出一颗黏糊糊的冰糖葫芦,往孟槿手里塞。
秋宜又气又笑,显然十分无奈:“你这糖葫芦都放了好几日了,还好意思给姐姐吃”
她俯下身子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姐姐要真吃了你这糖葫芦,就得跟你一样在床上病个好几日醒不过来了——”
玉儿陡然睁大眼睛,一双眸子圆溜溜的,满是惊恐。
“不要不要!姐姐不要生病!”
小丫头吓得赶紧拍拍手把糖葫芦扔掉。
孟槿蹲在地上摸着玉儿的发间好一顿安抚:“姐姐也好想我们玉儿,等明日姐姐回来,去买新的糖葫芦,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玉儿连连叫好。
秋宜也笑,笑完才顾得上问孟槿:“昨日你送来消息,说你三叔能回来与我们一起过年是真的吗?”
孟槿拍了拍三婶手背,笑着说:“自然,这下我们都可以放心了,三婶这几日也可以带着几个孩子出去置办些年货,回头高高兴兴的接三叔回来。”
秋宜低头抹了抹眼睛。
孟槿这才抽回手,说要去寒山寺一趟。
秋宜不知道长明灯的事情,有点诧异:“怎这会去寒山寺?别人家都是新年去上头香,你这怎么去的这么早?”
孟槿不想瞒她,只是说到父亲,到底神色淡了下来:“我在寒山寺为父亲点了长明灯,如今收养了小瑛,我该带他去见见父亲的。”
秋宜愣了愣,当年孟昭齐意外去世,下葬的场面轰动了全城。
可没人知道,当年穿过长街葬入孟家祖坟的,其实只是一座空棺。
这事,也是孟先齐意外发现的,后来告知了孟槿。
孟槿这才在寒山寺点了一盏长明灯。
秋宜知道孟槿与那位已故的孟家家主感情深厚,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了几句路上当心。
孟槿带上了孟瑛,和四个丫鬟。
他们人刚走,孟文平碰巧来寻,确实摸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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