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拉着白萱萱手指泣不成声,好半天,才用极哽咽的声音说:“算妈求你了,回到傅恒身边好吗?”
她一直不相信珊珊就是白萱萱,直到,傅恒拿出那张和萱萱的结婚照。
真的和珊珊长得一模一样!
眼睛圆圆大大,酒窝很深,笑起来甜甜的。
之前,傅恒有的时候会拿出来看,她想着人已经失踪,说不定已经死了,加上带孩子烦,家里又各种事。
直到今天,看到照片,才相信萱萱就是珊珊。
傅恒看着母亲惊呆的表情,也想早点告诉她,但是,唯一的照片,自从上次喝酒断片以后,就不见了。
他到处找,都没找到,一直以为是喝醉了,弄丢了。
直到昨天去给萱萱送煤,顺便帮她整理桌上的东西,才在抽屉里找到了那张相片。
白萱萱怔怔地看着她,还想努力狡辩下,看她手中的相片角,就知道那个男人没事乱翻她东西。
她低着头问:“伯母,到底怎么了?”
“离婚报告是他自己打的,又没人逼他,肯定是因为他不想和我过了呗。”
“强扭的瓜不甜,我肯定是不会回去……强人所难的。”
虽然,是她自己不想再搅这浑水,但,必须把锅甩给男人。
江妍叹着气,好久才平静下来:“前些天,老师说远远在幼儿园打人,把人孩子脸抓了这么长一道,也不道歉。”
“我就把孩子带回来了,谁知,已经三天了,孩子都没说一句话,和他讲话也没反应。”
“今天,我正准备煮菜,看见远远竟然端着油壶喝,吓得我赶快带他去了医院。”
“宋青青很热心,她的朋友也在边上,我和她说了远远最近的异常,她朋友带着孩子去检查,回来,回来说……”
她气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白萱萱快吓死了,赶快把江妍送去了医院。
江妍醒的时候,宋青青正抱着远远进来。
本来江妍准备带孩子一起去找白萱萱,但孩子一听说找妈妈,就应激似地哭,死也不出门。
没办法,她只能托姜悦和宋青青帮忙看下。
刚白萱萱给宋青青打去电话,她抱着远远就来了。
孩子睡着了,眼皮上还挂着泪,湿漉漉的,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皱得很深,小小的嘴巴也抿得紧紧。
白萱萱赶忙抱在怀里,着急地问:“青青,孩子他,到底怎么了?”
前几天,她去看远远,远远都不理她,不说话,她还以为孩子是在发脾气,也没在意。
如今,一看江妍晕了过去,她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攥紧。
宋青青犹豫了许久,缓缓开口:“医生说是抑郁症。”
白萱萱眼里倏地滚出眼泪,明明上一世,孩子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世,竟然生了这么可怕的病。
她无法置信地摇着头,不死心地问:“还能好吗?以后,会怎么样?”
宋青青拍了拍她背,带她去见了这方面的医生田恬。
田恬浅浅叹气,毕竟是宋青青的朋友,她到底安慰了两句:“只是初步诊断,孩子还小,康复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白萱萱声音呜咽:“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会说话的。”
田恬问:“最近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是不是你们当孩子面吵架了,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白萱萱心里更加愧疚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她离开傅家,在外面租房子的事。
虽然,她每天都能看见远远,但他确实变得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
也怪她粗心,竟一直以为孩子在闹脾气。
她问:“这病,会有什么影响吗?”
田恬:“你要有心理准备,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说话了。”
她很认真地看着她:“你们夫妻不管有什么矛盾,在孩子面前,都要有所克制。”
“不要以为他小,什么都不懂,他没耳聋,你们吵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真真切切。”
她看了眼宋青青,补充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他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不管你和丈夫有什么矛盾,都要暂时放下,齐心协力地把孩子带好。”
白萱萱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江妍也醒了,傅恒从部队赶回来,陪在她身边。
男人走到她身边扶她坐下,又弯下腰给她擦眼泪。
女人眼睛里都是红的,本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了细细的血丝。
眼泪如潮水般往外涌,顺着下巴淌下,将她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江妍转过头去拉白萱萱:“萱萱,咱不生气了好吗?”
“之前,是傅恒混账,妈妈,还有你爸爸都骂他了,他真的认识到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远远,他需要你。”
“你不回来,他还那么小,他以后……他的人生怎么办……”
说着,江妍又哭了,远远她带了几个月,和她睡了几个月,可以说是她的心头肉,不能再爱了。
看孩子遭罪,她心如刀绞般地痛。
傅恒蹲在她边上,自来冷硬的男人,在众人的目光下也红了眼眶。
他小心又卑微地去拉女人的手指:“萱萱,搬回来好不好,就住原来的房间。”
“我保证不碰你,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白萱萱点了点头,她现在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什么自由,什么自我,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下午远远醒来,看见她还有些排斥,她只能顺着他,坐在边上,看他一个人在那摆弄积木。
一排一排,整整齐齐,不停搭高,又不停推倒。
傅恒帮她东西都拿了回来,给她房间打扫得很干净,被子是刚晒的,外面还套了新的被套。
晚上,江妍煮了好多菜,看她抱着远远喂饭,傅恒在旁边帮忙,笑着笑着就哭了。
吃完饭,拉着她进房间,给了她一个很清透的玉坠子。
很小的佛像。
其他大件的,她也不敢拿出来。
她拉着白萱萱的手,笑得很开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以后傅恒欺负你,你就和妈说,妈站你这边,狠狠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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