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药液缓缓推进,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剂量加大了。
我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像黑色的雪花。
鼻腔里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上,鲜红刺目。
是血。
看着正在给自己扎针的医生,我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医生,我…我不舒服……”
“没事,正常的反应。”医生冷漠地回答,继续推进针管里的药液。
“不是…我…我觉得我要死了……”
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无力反抗。
医生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只是普通的体检反应。”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拒绝吃药,拒绝配合任何检查。
我像困兽般在病房里挣扎,嘶吼,却没有人理会我的痛苦。
医生按住我,强行将针头刺入我的血管,苦涩的药片被粗暴地塞进我的嘴里。
我跑到厕所,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呕吐。
胃里翻涌的酸水混合着鲜血,喷涌而出。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瓷盆,触目惊心。
他们依旧毫不在意。
医生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我,像看着一个实验品。
“陆先生,吐完了就回去休息吧。”
想了很久我都没想出温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真的是我丢失的那部分记忆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吗?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我微弱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这寂静,如同死亡的预兆,令人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痒,我蜷缩在病床上,浑身无力。
我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各项指标基本正常。”
“肾脏移植手术安排在三天后。”
另一个声音回答。
肾脏移植?
手术?
我猛地清醒过来。恐惧像冰冷的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
他们要给我做手术?
难不成要把我的肾给割了?
不行!我必须想要逃走。
可是我浑身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开了,温晴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想着逃走了,你逃不掉的。”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刺得我生疼。
“你想做什么?”我颤抖着问。
温晴走到我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要你给宋淮远移植一颗肾。他得了肾衰竭,我不能让他死!”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移植肾?
给宋淮远?
“可是……我会死!”我大吼。
温晴笑了。
她的笑容冰冷而残酷。
“你的死活,谁在意呢?”
“陆斐,别装了。”
“你其实根本没有失忆吧?”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让我说不出话来,我很想告诉他我是真的不记得很多事情了,我没有骗她。
但是她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温晴冰冷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刺在我的心上。
竟然要我给宋淮远捐肾。
她疯了吗?
我第一反应是逃。
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我的行动比我的想法更快。
我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身体的虚弱让我踉跄了一下。
但我还是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必须逃出去。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也低估了温晴的狠毒,我还没跑到门口。
就被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拦住了。
他们像两堵墙一样挡在我的面前,我拼命挣扎。
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他们。
可是,我的力气太小了。
他们纹丝不动。
“放开我!”我嘶吼着。
“我要出去!”
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却没有人理会我的呼救。
医生们面无表情,他们的眼神冰冷而麻木。
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待宰的羔羊。
他们粗暴地将我按倒在地上。
我的头撞在地板上,一阵剧痛传来。
紧接着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
“不!我不愿意!”我尖叫着。
“我不愿意捐肾!”
我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越来越绝望。
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我的哀求。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他们将我拖回了病房,像拖着一具尸体。
我被重新扔回病床上,温晴站在床边看着我,
“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确实,我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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