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们拿走了所有可能让我自我了断的东西。
连一把水果刀,一根绳子都没有留下。
温晴这是要逼我活着,活着承受这无尽的折磨。
活着等待被她宰割。
我像一条搁浅的鱼,无力地躺在床上。
拼命地呼吸着,却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越来越崩溃。
温晴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声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她,
“陆斐,你是想死吗?”
她的声音很冷。
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耳膜。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那张充满嘲讽的脸。
“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的声音很沙哑。
几乎听不见。
“死?那太便宜你了。”
温晴冷笑一声。
“我要让你活着,陆斐,你知道吗?看到你现在这副绝望的样子。我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意,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
我别过头,不想再看她一眼。
“陆斐,就算沈时的死当年是一个意外……”
温晴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找人害淮远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
宋淮远?
我什么时候找人害他了?
“我身边的人,你都要全部害死吗?”
温晴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歇斯底里。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我努力地想要回忆。
可是,我的记忆却像一张破碎的拼图。
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没有……”我无力地辩解着。
“我没有害他……”
温晴的话像一根根毒刺,扎进我的混沌的脑海。
努力搜寻着记忆的碎片,却一无所获,我的脑袋里空荡荡的,像被掏空了一样。
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和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做过这些事。
恐惧和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
我不想成为温晴的傀儡,任她摆布。
不想再被她折磨,被她羞辱。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绝食。
一口水,一口饭,都不再碰。
因为绝食我的身体极度虚弱,医生告诉温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能到达手术的标准。
强行手术我和宋淮远都会有局限!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绝食?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陆斐,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说完,她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叫来了医生,
“给他输营养液。”
“三天后,手术照常进行。”
心沉到了谷底,我知道,我完了。
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三天的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绝望,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缠绕着我的心脏。
第三天,一个新来的小护士走进了我的房间。
她很年轻,脸上带着一丝稚嫩,眼神清澈而明亮,没有一丝恶意。
小雅很细心地照顾我。
她会轻声细语地和我说话,告诉我一些外面的事情。
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小雅,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因为几天没有进食,我的声音很虚弱,几乎听不见。
小雅俯下身,靠近我的耳边。
“帮我带个信。”
傅柯文在家里来回踱步。
窗外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像一个巨大的,不安的钟摆。
他的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吓了他一跳。
他一把抓起电话,
“喂?”
“你是陆斐的朋友吗?”
一个陌生的女声,带着一丝紧张和胆怯。
“我是,你是?”
听到陆斐的名字,傅柯文的心跳猛地加快。
“我……我是医院的护士,我叫小雅。”
女孩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到。
“陆斐让我给你带个话,温晴要他给宋淮远捐肾。”
短短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在傅柯文的耳边炸响。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捐肾?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傅柯文跌坐在椅子上。
恐惧和愤怒,像野兽般撕扯着他的内心。
他必须马上找到陆斐。
抓起外套,他冲出了出租屋。
夜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
他一路狂奔,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医院的走廊里,傅柯文找到了柳倩的办公室。
“柳倩!”
他猛地推开门,语气急促。
“陆斐出事了!”
柳倩抬起头,一脸疑惑,“怎么了?温晴要他给宋淮远捐肾!”
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吼出来的。
柳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病历掉落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
傅柯文焦急地来回踱步。
“一个护士给我打的电话,她说是陆斐让他转告我们的!”
柳倩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不行,我们得报警!”
两人快步走出办公室,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可刚出医院大门,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干什么?”傅柯文怒视着他们。
其中一个保镖语气冰冷地说道,
“温总请柳医生和傅先生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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