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弃地用鞋底不断在旁边的石块上磨蹭,出门踩鸟屎,看来今天的运气够衰的!
随后我拿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石洞两旁的鸟粪堆上长满了青绿色的小蘑菇,看得人密集恐惧症直接爆发。
“小心,别碰到这些蘑菇!”说着舅舅举起手电往山洞顶上照去,只见洞顶上挂着数十个鸟巢,巢里还有几只秃毛的乌鸦幼崽,呜呀呜呀叫个没完。
“原来这里就是荼垒三足乌的老巢,那这些长在鸟粪堆上的蘑菇应该就是致幻蘑菇了!”我感觉心里毛毛的,赶紧离那些绿蘑菇远点。
“怪不得这个墓穴没有封上,有了这些荼垒三足乌守在墓口,任谁也别想踏入一步,但若是把墓口封住的话反而将这些三足乌困死了。”舅舅赞许地点点头,看来对这个墓口的设计评价颇高。
“那这些荼垒三足乌的幼崽怎么办?”我指了指鸟巢里的雏鸟问道。
“哎,毛球已经消灭了成年的三足乌,就给它们留些种子吧。”
我鄙视了他一眼,拜托!别摆出一副菩萨心肠好吗,它们被灭门你也有责任吧?
“走吧!”舅舅望着前方深邃的山洞道。
我们小心绕过三足乌的巢穴继续向黑暗中前行,这个山洞似乎是天然形成的,脚下到处都是坑洼和怪石,不知走了多久,我才感觉脚底踩上了平整的石板地面。
一条人工开凿的甬道。
但没走多久,一堵人造的千斤石门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道石门的造型古朴厚重,上面雕刻着许多怪异的图形和文字,因为年代久远长了一层湿滑的青苔,石门正中央镶嵌了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圆盘。
“班门机封!”舅舅摸了一下石门上的青铜圆盘,“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古老的东西。”
“这道石门这么大,除非用炸药才能炸开吧。”我抬头望了一眼,这道门几乎有一层楼那么高。
舅舅满脸自信地说道:“用不着那么麻烦,这道石门上设计了机括,只要找到解锁的方法可以轻松打开。”
“你刚刚说的班门机封又是什么东西?”我已经对这些陌生的名词见怪不怪了,反而勾起了我的求知欲。
舅舅解释说,春秋战国时期有两派最擅长机关制造,一个是由公输家族组成的班门,第二个就是奉行“兼爱非攻“的墨家。
而班门机封就是由后世称之为“百工圣祖”的鲁班设计的,所谓的机封就是以机括、机关等手段来保护墓葬。
《礼记》中就记载过,公输班曾以机封之法下葬鲁国权臣季康子之母,其技巧令人叹为观止,但当时盛行厚葬,这种方法并未被采纳。
直到战国后期盗墓之风盛行,班门机封才被广泛用于贵族墓葬之中。
“班门机封这么厉害,能打得开吗?”我一脸怀疑,鲁班大师的鼎鼎威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舅舅轻松地笑了一下:“放心吧,解锁可是盗墓……呸,锁棺师的基本功。况且班门机封虽然巧妙,但相对而言结构还是比较简单的,此后历朝历代的建墓者都在班门机封的基础上进行过改进,直到明清时期达到巅峰,那手艺简直是巧夺天工!“
“原来盗墓一行还有‘系统优化’这一说。”
舅舅后退了几步,闭着一只眼睛,拿手指边比划边说道:“早期的班门机封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来设计的,只要找到其中的规律,很容易就可以打开。”
只见他用手指不断比划出各种三角形,就像是在结印一般,我在心里默数了一下,舅舅一共比划了八种,形状、角度、大小都不一样的三角形。
我好奇地问这是在比划什么?
舅舅停下手中动作道:“这是八卦最基本的八种演变阵式,分别叫做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早期的班门机封大多依据的也是这八种阵式。”
“看来是鸟翔阵!”
舅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再次走到青铜圆盘前,将圆盘顺时针转动起来,传出一阵“咔咔咔”的机括声,他连续转动了三次,最后使劲将青铜圆盘往里一按,只听到一阵卡茨卡茨的齿轮摩擦声,接着就是石门轰隆隆的升了起来。
“越国人真没创意,连开机密码用的都是‘鸟翔阵’。”我吐了吐舌头。
石门轰隆隆的升起,只见门后露出了一条黑森森的甬道,仿佛是一头张开双臂露出狞笑的阴府鬼兽,在欢迎着我们的到来。
我打着手电往甬道中照去,看到石门后面是一条向下修筑的石阶,一眼根本望不到头,压根不知道有多深。
舅舅径直走进甬道,敲打了一下四周的墙面和地砖,确认安全后说道:“没什么问题,我们走吧!”
我紧跟着他走进这条古砖堆砌的甬道,一步步沿着石阶往下走,静谧的甬道里只有我们俩嗒嗒的脚步声。
谁让猫走路没声呢!
随着我们的脚步向前,身后又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两支手电的光线在黑暗中显得微不足道,我望着幽幽无尽的甬道,脑子里想到了各种盗墓故事,也许在这条墓道的尽头处,就躺着一口大棺材。
我们走了十多分钟依旧没有看到头,我有点喘气的问,“舅舅,这条墓道怎么这么长?”
舅舅举起手腕上的夜光表看了一眼道:“按时间来算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到大山内部了,这里的湿气明显比刚才重了很多,主墓室应该就在前面。”
往前继续走了一小段距离,我发现甬道开始变得越来越宽敞,夯土砖也逐步变成了青石板,两旁的石壁上也开始出现了黑色的壁画。
壁画上的内容也简单的很,基本都是描绘姒武将军的生平事迹和率领麾下征战沙场的画面。
舅舅仔细看着壁画上的内容,面色略微沉了下来,指着其中一幅壁画道:“你来看这幅壁画。”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这幅壁画上记载的并不是姒武将军,而是一幅黝黑诡异的祭祀场景。
绘画之人手段高明,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云雾闪电,涛生云灭,沧海桑田,有种直击人心灵的感觉。
我继续看下去,数十个高冠麻衣的人围坐在山顶,在他们中间是一个高大的火坛。每个人都昂首向天,嘴唇蠕动,似乎在和头顶威严苍黑的上天在沟通什么,中间有人在吹奏丝竹古乐,三人围着一个神秘的东西披发而舞。
“舅舅,这画上说的是什么?”我只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不知到为什么,这幅壁画总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防风祭祀,应该是跟越国的一个古老传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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