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黯的清晖远去,眼前灯火摇晃,微弱的烛光跃影纱窗,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这山庄透着古怪。”
“你发现了什么?”
“刚刚出来寻李莲花,在后边的院子里听见了女人的歌声,五音不全,难听刺耳,就像鸭子被掐住了喉咙。”
想像出当时的场景,雁南归不由笑了笑方多病的比喻,这是有多难听,使人谈及变色。
细碎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犹豫片刻的李莲花推开门,里面三个人“刷刷”转来,眼睛一个比一个睁得大。
目光随着李莲花走动而移动的方多病,疑惑的问:“你们去哪儿了?”
李莲花拿起空杯子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了囗,不是很淡定的对上两位少年的目光:“出……出去逛了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雁南归礼貌的摇摇头,看破红尘不说破,心知肚明的收回视线。
“没什么大事,这个小丫头,今夜想跟你们待一起,我就送她过来了。”
他提起,方多病左看看右看看,向李莲花又一问:“乔姐姐呢?”
李莲花的眸光细细打量着两人,感觉他们在步步为营,计划着什么:“自是回屋休息了。”
几人,一问一答,事情板上钉钉。
雁南归拍拍小姑娘背,示意她可以说话做事了。
领命的李莲心,紧紧攥着李莲花的袖衫,将他拉起,顺便拿下他手中杯子:“爹爹,师父要睡这里,我们去找娘亲,去睡大床。”
不待人反应过来,坐着的两人齐齐起身,里应外合的将人推出门。
“一家三口,分什么房,就应该和和气气的在一起。”,拍拍手的方多病已入坐。
走来的雁南归,看着燃了一半的蜡烛,开始估摸着时辰:“一柱香过后,更深夜静,是行动的好机会。”
另一边的屋子里,一家三口,已洗漱就寝,灭去几处烛火,只落下床旁的独苗。
睡在中间的小姑娘,感觉床头的灯火碍事,戳戳左边的李莲花:“爹爹,麻烦你下,把外面的烛火灭了。”
声音落下,那盏灯也熄了火。
李莲心从怀兜里掏出藏好的玉瓶,轻轻打开瓶盖,放出里面的缕缕萤光。
幽暗的空间飘渺着星星点点,似星河流转,在人间编织美丽的画布。
小姑娘满意一笑,伸出小手,左右拍拍,又立马收回,声音又糯又甜。
“爹爹,娘亲,晚安。”
流萤从乔婉娩视线而过,她轻轻瞥了一眼还在诧异的李莲花。
李莲花声音极微:“睡着了?”
乔婉娩点头,目光静静的落到小姑娘脸上,白白嫩嫩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
在她心里却化成不安,对她来说,莲心越是懂事,她便越担心……小姑娘从她来到世间那刻,就注定会被病痛折磨。
这些年来,身旁人都将她护的很好,除了习武,什么都满足她,本以为会是位娇生惯养的小姐,却成了乖巧讨喜的小姑娘。
夜更深,晨间露,雾色散。
萤火消失,照进的曦辉点亮屋子,铺在半开的朱窗上,洒在一桌一椅一板上,默默掉入空杯添了新茶。
睡得踏实的几人,没人打搅,巳时过,渐醒,下床收拾后,准备出去吃个早餐。
填饱肚子后,聊了会不见人影的少年,才开始干正事,去拜访夕山居的墨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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