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书见面前人一脸不爽的模样便猜出了个大概,唇角噙着笑意,眼神却泛着凉意,“她口中说的嚣张跋扈的女人是你吧?”

    江知羡没否认,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挺会订餐厅,那个女人就是被你迷了心窍找谢阮不痛快的堂妹。”

    “没印象。”迟砚书淡淡说了句。

    “你对人家没印象,人家可念着你呢。”语气中的幽怨与醋意是她没发现的。

    “哪来的一股酸味。”迟砚书故作不经意说出。

    江知羡天真嗅了嗅,并没有闻到醋味,后知后觉才听出他的意有所指,想了下刚才说的那句话,实在听着有些怪怪的,她难得没有反驳。

    抿了抿唇,问:“你吃饱了吗?”

    江知羡没等迟砚书回答,学着谢谊提高说话音量,“有哭哭啼啼、茶言茶语、惺惺作态的人在的地方臭烘烘的,环境太差。”

    迟砚书宠溺笑笑,应了一声“好”。

    哭哭啼啼的女人脸色愈发难看。

    江知羡说的话,男人自然也听见了,只要不是傻子,便能听出其中关系。

    男人问:“是她吗?”

    谢谊没说话,哭的更凶了些。

    这比说话更好使。

    正如江知羡所料,男人为谢谊出头了,站起来走到她身旁,“这位小姐,请问小谊怎么惹到你了?致使你说话夹枪带棒的。”

    “不是你家小谊先夹枪带棒的吗?嚣张跋扈,你问问她口中说的嚣张跋扈是指谁?”江知羡眸底泛着冰冷的寒意,唇角勾着,这副神情跟某人颇有些相似。

    江知羡就是这种性格,遇软则软,遇硬则硬,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谢谊怎么会错过这种好机会,哭的梨花带雨走到离迟砚书最近的地方,“是你先威胁我说让我在京城没有容身之地。”

    话说一半藏一半,真是绝了。

    男人有些恼怒,能说出这话,果真是嚣张跋扈,“这位小姐好大的口气,你当你是谁,又有什么能耐?”

    江知羡懒得解释什么,“有没有能耐你让她试试就知道了。”

    迟砚书泛着凉意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明明他一句话也没说,男人却莫名心底发怵。

    矜贵冷冽的气质是装不出来。

    江知羡不想再纠缠什么,走到迟砚书身边,亲昵的挽着他手臂,甜甜笑着,“老公,我们回家吧。”

    迟砚书眼底冷冽消散,看她的瞬间变得极为宠溺,“听老婆的。”

    每个字重重砸在她心里,脸颊两侧染上一抹红,抿了抿唇没说话,看向谢谊,她脸青一阵白一阵,气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谢谊差点忍不住上前,把人从迟砚书身上扯开,压抑着心底的愤怒,一切要从长计议。

    服务员过来,迟砚书买单,高达五位数的晚餐眼睛没眨一下。

    而男人普通家庭,追求谢谊很长时间,今天才肯赏脸吃饭,今天这顿晚餐是他家里两个月的生活费。

    两个月的生活费换不了她一个笑,换做是家人,几十块钱的礼物也能开心许久。

    男人瞬间想明白了些什么。

    出了餐厅,江知羡深吸一口气,“还是外面空气好。”

    意识到什么,江知羡垂眼看向挽在一起的手,愣了两秒,猛地松开,“刚逢场作戏了下……”

    “原来是逢场作戏,我还以为你是在宣誓主权。”

    江知羡眼神躲闪,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小声嘀咕,“谁要跟你宣誓主权,我是要把那人气死。”

    她生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受不了一点委屈。

    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家和迟砚书家别墅是挨着的,期末开始成绩优异,得了奖状和一朵大红花,迟砚书把她大红花抢走,绑在邻居家阿姨养的宠物猪脖子上,在门口到处跑。

    她气的夺过迟砚书满分试卷,塞进嘴里吃下去,差点噎死,得亏迟砚书做了急救措施,让她把试卷吐出来,后来家里人知道了,迟砚书被骂了很久。

    她仍不觉得解气,一天去他家玩,倒了杯水,趁迟砚书不注意偷偷溜进他房间把水倒在他被褥上,随即大声喊道,诬陷迟砚书睡午觉尿床。

    不到两天时间,别墅区的小孩都知道迟砚书尿床的事情。

    想着想着,江知羡不由得笑出声来。

    小时候哪有什么坏心思,无非是想给自己出口恶气罢了。

    “在想什么,笑这么开心。”迟砚书问。

    江知羡挑眉,笑着看他,“想起你小时候尿床了。”

    迟砚书:“……”

    他脸色愈发阴沉了,“江知羡,你还敢提。”

    江知羡扬起下巴,“有什么不敢,小时候你拿我没办法,现在照样拿我没办法。”

    迟砚书:“……”

    他薄唇轻启,“总有一天,有你跟我哭着求饶的时候。”

    “你觉得可能吗?”江知羡一点也不信,怎么可能有那一天。

    正嘚瑟着,迟砚书提醒了一句,“岁岁,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

    “我现在是你老板。”迟砚书说,“惹老板不快是会被穿小鞋的。”

    江知羡立马收起嘚瑟的表情,一脸讨好,“迟总饶命,我错了。”

    打脸竟来的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这会儿叫迟总,晚了。”迟砚书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明天给我端茶倒水吧。”

    “你你你……你公报私仇。”江知羡追上迟砚书的步伐,伸手在他手臂上打了一拳。

    “殴打上司,明天清洁每层楼卫生间。”

    江知羡:“……”

    与谢谊同行的男人回去时 ,心情不顺畅,垂头丧气的,面对几个酒蒙子的挑衅,没忍住先动了手。

    见他动手后,酒蒙子才动手,下手狠辣,最后他一个人瘫软在路边。

    他先动的手,再咽不下这口气,也要打碎了牙齿和血咽下。

    谢谊回去安分不少,不敢在父亲面前说三道四,或是说些谢阮的坏话。

    尽管再不悦,这口气只能硬生生咽下,憋得她喘不过气来。

    更不明白,迟砚书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江知羡一个废物大小姐,她哪里配了,不就是有点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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