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疯子在皇子府门口吵架,冥六翘脚看戏,后院的那帮姬妾也都被叫了出来。
主子让叫的,不叫不行!就连院里所有下人也全都被叫了出来。
皇子府面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全都集中在门口。
吴清欢好不容易挣脱了腰带的束缚,早已气愤不已,抬脚照着燕安王的屁股就是一脚。
燕安王也没躲,被他踹了个结结实实,吴清欢心里才觉得好受些。
只是,他那蚊子蹬的力气对三皇子那壮硕身躯好像也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不过,终于能打回去了,他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
然后,他愤愤的瞪了燕安王一眼,还甩了一下头发,那架势颇有街头泼妇的样子。
之后,才转头看向拥挤在大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也行!既然人都被叫过来了,那,本官就说两句!”
吴清欢扫了一眼大门口挤挤叉叉的人群,端了个官架子才说道,“今天,你家主子!封王了!燕安王!皇上亲自封的!”
好消息坏消息,人们总会选择先听好消息,吴清欢替他们做了决定,先说好消息,给点甜头。
轰一下,没等他说第二句,门口的人群就炸开了锅,犹如一滴冷水掉进了油锅里一般,沸腾了。
甚至,有两名女子更是扒开人群直接冲到燕安王面前,“王爷!妾身参见王爷!您真封王了!”
那两名女子兴奋的行了一个大礼,甚至想上前拉住燕安王的手,没想到被燕安王拦住了。
燕安王一手一个,胳膊伸的直直的,像是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直接挡住她们,“先听他说完,等他说完了你们再说。”
说着,燕安王毫不怜香惜玉的又将二女子推回人群。
吴清欢扫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那张臭脸,然后就又接着说道,“皇上不光给你家王爷赐了封号,还把悬浊河也划给了你家王爷做封地,明年开朝之后,便即刻动身前往!”
吴清欢也想通了,皇上让他监督这事,他死活也是躲不掉的,索性今天解决完了,过几天也好安心过年。
刚才还如油锅炸开的人群现在寂静无声了,过了老半天,又有一名女子走了出来,她眼光痴痴的看向燕安王一脸深情,“王爷,您这是想让我们提前收拾着,年后就动身么?”
谁知道,燕安王还是那句话,“你先听他说,等他说完了你们再说!”
燕安王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说,人们只能把目光又全都转向吴清欢。
吴清欢瞄了一眼燕安王,然后又看了一眼众女子,“皇上有旨,燕安王府中所有姬妾一律不许跟随去悬浊河,自此遣散!”
终归是得自己做坏人,吴清欢脸一拉,手一背,装模作样的继续端着官架子,宣读了皇上口谕,然后又深深看了燕安王一眼。
小样!跟我较劲,当我不敢吗?
“王爷!……”
吴清欢感觉风安静了那么一瞬间,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有两三名女子同时从人群里冲出,直接扑到燕安王脚下,“王爷,这怎么能行,您让妾身以后怎么活呀!”
几个人直接坐在地上,当街开始嚎啕大哭,其余女子也跟着陆续哭了起来,有几名跟着扑过来,也有一些只立在原地抽泣。
“你们和我哭没用,你们得去问问吴大人,看看吴大人肯不肯去皇上面前替你们求情,并不是本王不想带着你们走,这事本王说不算!”
燕安王站在一堆哭泣的女人中间,似乎心情很烦躁,像赶苍蝇似的挥着手,要把这群烦人的女人赶到吴清欢那边。
祸水东引成功了,那群女人听燕安王这样说又团团围到吴清欢脚下,哭着喊着吴大人开恩,求吴大人不要让她们离开燕安王。
磕头的,抱腿的,还有人伸手揪住吴清欢的衣袍,掩面痛哭的,甚至还有人在他脚下撒泼打滚儿的。
刹时,吴清欢头都大了,脑瓜子嗡嗡的。
难怪刚才燕安王一脸的不耐烦,任谁被这么一群女人围着哭嚎都得魂魄升天。
吴清欢感觉自己像是已经躺在三块板上,一群女人在给他哭丧。
他可以和燕安王打架不认输,但是他绝对不想去惹一群女人。
女人这种生物,在他眼里那就是他惹不起的麻烦。
只是,这麻烦不惹,他也已经惹了,而且,只怕皇上那里还等着他复命呢。
他有些慌乱,不由转头看向燕安王。
燕安王正瞪着俩牛眼不服气的看他,似乎在向他挑衅——
你不是要遣散人吗?你有本事倒是散呀!我看你怎么散!
腾一下,吴清欢那股子才消了一半儿的火又上来了,这燕安王在和他较劲,还真以为他不敢吗!
“别嚎了!再喊一声本官全把你们拿进大狱!”
吴清欢火了,插着腰一声大吼,然后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挨个的点,“你说说你们,就不能有点儿出息?不缺胳膊不缺腿儿,五官端正,四肢健全,你们怎么就离了他不能活了?”
“可是大人!我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都是些弱女子,我们能干什么呀!”
那些女子依然哭哭啼啼,撒泼打滚儿的也没有停止,甚至那些女子竟然想对吴清欢群起而攻之!
“弱女子?哪弱了?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哭声响亮,哪里有什么柔弱姿态?”
吴清欢也看出来了,这群女子就是被人养惯了,不肯去吃苦。
“力气活儿干不了,那些织布纺纱,养鸭种瓜的活总能干得了吧!”
吴清欢觉得自己得给他们上上思想教育课,伟人曾经说过,女人也是能顶半边天的。
“女人是花朵,但也得做那带刺的玫瑰,那样才会活的恣意潇洒有滋有味儿,才会有更多的人欣赏你们,若是做个菟丝草依附男人活着,最后也只能成为男人附属品,任男人发配买卖,一点儿个人尊严都没有。”
“想要尊严,想要脸面,想要自己像个人而不是像物品一样被男人卖来卖去,那你们就得自力更生,让自己独立强大起来,别只会一味的卖笑讨好男人,到时候被男人卖了也只会怨那个男人负心。”
男人叉着腰吼的唾沫星子满天飞,吴清欢感觉自己苦口婆心像极了教育处的老主任,也不知这群女人能不能听懂他的良苦用心。
皇上让她们遣散,没说让燕安王把她们发卖了,这就已经不错。
多好的独立机会!
真要是发卖了,别说是她们,就连她们将来的儿女都永世不能翻身,永远都是奴籍。
吴清欢吼的声嘶力竭,那些女人渐渐止了哭声,一个个泪眼汪汪的,茫然无措的看着吴清欢。
这人说的话她们似懂非懂。
女子,从小就被灌输三从四德的教育,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
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唯有好好相夫教子,才是一个女人该干的事情。
什么时候女人可以离开男人独立存在?
张嘴就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们已是燕安王的人,死了也得是燕安王的鬼。
可这个吴大人,竟然在叫唤着让她们独立。
让她们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她们不走,死也不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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